程逸然力?竭倒下后,被所有人默契地空出来的演武大厅,除了晁梦心?便再没有站着的人。
晁梦心?静默着收起诸多剑影。
除了耀眼的火光外,对旁人明明没有任何影响的剑意与灵力?结合成的虚影无声无息地散去,室内气息却登时一松。
沐寒不由自主地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就?被一个长长的呼气声惊动了。
不会是她的吧?她以为,她现在能很好地压住自己这种?无意识的吐气产生?的动静了。
她眼睛刚刚睁大了一点,就?听接二?连三的呼气声,在五层演武大厅的各个角落有前?有后地响了起来。
到演武厅中间的事?情结束,看热闹的人,已经不比当事?人的总数少多少了。
……不是她就?好。
剑影散尽,晁梦心?身形未动,依旧是站在大厅中央;她负过两手,语气平平,嗓音冷然:“知?道?错了吗?
“——老实了?”
但这并不是那种?无声的消极抵抗。
而是真的没有人还有余力?出声了。
按理说他们气力?不会被消耗到这个地步。
奈何晁梦心?威严极盛,在众人心?中也颇得爱戴敬重;平时不显,如今认真起来,哪怕她面上并无怒色,声调也很是寻常,不相干的旁人见了,也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就?比如周围的,包括沐寒在内的一干人等。
沐寒昔日假想?出来的不怒自威,竟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展现出来了。
沐寒扫了眼那地上的一堆人,为这群人短暂地担忧了一下,随后便收拾好心?情,准备看热闹了。
反正,晁师姐又不能真把他
们怎么样。
正这么想?着,晁梦心?那边又有了动作。
她睁开眼,偏头,缓缓地在整个大厅内看了一圈:
“我走了,日子你们就?不会过了,是不是?”
“冯敬霖说话没用对不对?”
“刘绩说话当听不见对不对?”
“你们可是长本?事?了,谁管都没有用,对我都是阳奉阴违。”
这话说的就?严重了。
地上的人有想?反驳,却被晁梦心?截住了:
“你们但凡对我有一点所谓的敬信,会我没走两天,就?挑出偌多事?端,给冯、刘两位师弟平添了这许多麻烦?
“先是当街跟乙队斗殴,再是城东郊约斗;最后,你们都有本?事?去鬼壑边沿防线,去拿隔拒线开玩笑了——
“当真,好大本?事?啊。”
她脚下微动,在原地慢慢踱了几步;过了片刻,又不紧不慢地往一众挨训的人身边去。
“冯师弟去巡防前?,还不忘和我交代他草拟的向城主府精英卫队提出质询的策略与突破点,以及杜绝汉杨向观云坊日后找茬的可能的措施。
“刘师弟前?日到今日,两天一夜没休息,没排轮防还要耗在鬼壑边上修补防线,就?是为了让观云坊不落人口?实。
“——这就?是你们干出来的事?。”
说话间,晁梦心?已经在倒下的所有人身边都走过了一回;她步幅不变,眼神平平略向下地看着前?方,就?仿佛这许多人,通通都不存在:
“我是不是还该庆幸你们,至少没主动提议要去隔拒线边上分个高低?至少把城主府的拉上垫背了?”
沐寒到现在还不太清楚晁梦心?是为什么大动肝火。
但大致方向是猜出来了。
这帮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