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刚抬起,殷采便察觉到自己的唇被什么柔软炽热的东西堵住了,清澈的眼撞入了一双幽深的瞳中,面前近在咫尺的,分明是那张熟悉的昳丽容颜。
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舌尖熟练地撬开她的牙齿,又开始忘情地吻着她。黝黑的眼中,是化不开的痴,很快,就将她唇舌中所有的秘密都占据,但仿佛还是不知餍足。
“我说过了,我只要师姐一个人就够了。”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难舍难分的唇舌才分开,徐鹤龄执着道。殷采望着他那红艳、泛着水泽的唇珠,脸色绯红,轻轻“嗯”了一声,很快又低下了头。
内心却涌起了巨大的欢喜。
徐鹤龄望着她,眼眸深得望不到边,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深处不断传来异样的燥热,有什么东西快要破体而出。不行,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
徐鹤龄又凑了过来,殷采耳边轻笑着道:“师姐,以后不要在晚上叫我过来了,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说完,留殷采一个人愣在原地,他便推开了房门,逃一样离开了。
这种情形下,他怕他会忍不住,一口一口将肖想多日的师姐拆吃入腹。
回到自己的房间,徐鹤龄还是感觉内心有熄不灭的火焰在熊熊燃烧着,他只能坐下来,强自运行灵气,压下那种躁动。
窗外忽然传来一个细碎的声音,徐鹤龄迅速回头,便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他的眼眸顿时又变得杀气腾腾,很好,还不死心么?
手中小心地推开了窗户,然后,鹞子一样,足尖一点,便无声地纵身而下,跟随着那道黑影而去。
很快他们就来到一个狭窄的小巷处,见这里离客栈已经很远了,徐品严这才回过了身,笑得露出了一大口白牙。
他刚要开口说话,便察觉到扑面而来的杀气,只见,银色软鞭携带着烈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一样向着他面门袭来,毫不留情,狠辣无比。
“不是让你别再跟着我们了吗?为什么偏要自找死路?”徐鹤龄语气虽然平静,却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眼睛突然就变得没有焦距,仿佛夺他性命对他而言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
徐品严险险避过了徐鹤龄的攻击,头发却被这道劲势削去了几缕,徐品严连忙要召唤出烈火,护住自己。徐鹤龄望着他的样子,动作居然停下了,嘴角却是勾出了一个妖异的笑容,“有意思。”
下一刻,他的脚下也升腾起
了熊熊烈火,将这狭窄的小巷都照亮了,徐品严的烈火瞬间就像被压制了一样,忽然就变得暗淡无比,随时都要熄灭,虽然经历过类似的情形,徐品严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脸上再也维持不住那份笑容。
徐鹤龄依旧望着他,火光中,他的容貌昳丽,是最擅长丹青的画师,用水墨勾画而成。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却是恶劣无比,带着猫戏耍老鼠的恶意,令人心惊。
眼看鞭子又要袭来,徐品严连忙催动灵气抵御,身后却忽然有另一道丰沛的灵气及时替他抵挡住了攻击,感觉到自己被另一道身影护在了身后,徐品严不由得大喜,“爹,娘!”
“没事吧,严儿。”身前的梁红冰急切地对徐品严回头道。
“我没事。你们都来了,太好了!”徐品严立刻又笑得没心没肺,仿佛刚才差点被徐鹤龄的鞭子抽中的不是他一样。
察觉到自己的鞭子被人用灵气击得偏离了方向,徐鹤龄不由得蹙起了眉,只这一招,他就察觉到来人并不好对付。
徐鹤龄眼皮一掀,只见,徐品严身前护着他的中年人,眉目俊朗,浑身气度又严肃沉稳,他身上的灵气还在磅礴溢出,看来的确是个厉害角色。徐凌怀也望着徐鹤龄,眼中,神情复杂,似是同情,又似是责备。
为什么要这样望着他?徐鹤龄没由来觉得有些烦躁。
“少阁主。”徐凌怀终于开口了,望着他那双漆黑幽深的眼,和他记忆中的那双眼,如出一辙。
这些年过去,少年的容貌已经变得如此出色,却又变得陌生,要不是这双漂亮的眼,他也认不出来。
徐鹤龄面无表情地望着他,语气冰冷,“你们是什么人?”
徐凌怀看着徐鹤龄的样子,不由得愣了一下,半晌才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是你的叔叔,徐凌怀。”
徐鹤龄却回过了头,“我没有什么叔叔。”说完,就要离开,徐凌怀迅速催动灵气,化作绳索紧紧缠住了他,制止了他的脚步,“站住,你连异火阁都不记得了吗?你是异火阁阁主徐有怀之子,徐鹤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