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笙的表情,是齐歌从未见过的恐怖。
王漂漂哈哈大笑,“如果我说,我把这东西还给你,你放我一马,怎么样?”
齐歌显然知道这匣子对望笙意义非常,生怕望笙答应下来,在一旁狂打手势,可望笙目不斜视,只盯着王漂漂手中的匣子。
“看来,是不行了。”王漂漂冷笑一声,“我为人时,恩怨分明;我为魔时,心狠手辣。不是我天生邪恶,而是世人多误我。”
望笙忍不住露出一抹讥笑,“扮王家小姐上瘾了不成?你这魔物,入戏挺深。”
王漂漂轻哼一声,自嘲道:“事已至此,都没有关系了。”她当即仰头将匣子生生塞进嘴中,咕咚一下吞吃入腹,在望笙震惊的眼神中,放声大笑:“你不让我好死,我也要让你痛不欲生!你杀了我,连它一起完蛋!你动手啊!哈哈哈哈!”
望笙握着长刀的手一松,血刀渐渐放下,那邪祟立即抓住机会,闪身贴脸,血红的五指既快又狠,准确一击,深深地扎入了望笙的心口窝!
望笙嘴角流出细细地血丝来。
邪祟咯咯咯地笑起来,似乎已经握住了胜利。然而下一秒,它的脸色大变,看望笙的眼神,似乎在看一个魔鬼。
望笙:“是不是有点儿想不明白?”
邪祟脸色惨白,浑身颤抖,“怎么会!这怎么可能!你,你不是人吗?”
望笙轻轻一笑,真挚又虔诚,却在此时透着难以言喻的诡异,“你就没有奇怪过?我的刀从不随身携带,那每次打斗,我都是从哪儿变出来的?”
邪祟抖着嘴唇,扎入望笙心口的手猛地缩回,带出血滴滴落在两人脚间,它一脸的茫然,不解,不敢置信。
望笙撕开心口衣衫,扒开血肉,那里空荡荡一片,原本应该是心脏的位置,却空空如也,只有一个红色的肉球静静地待在那个位置,中间一道金色的细线微微发光。邪祟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尖流淌着的血液中正带上这种金色,原来它刚才直接刺入这肉球的缝隙,而这肉球,显然便是望笙手中,那把猩红的长刀,杀戮的神器,日常气息之所。
“心口藏刀?这不可能,不可能……”邪祟喃喃自语,“没有人能把自己的心炼制成如此魔器,没有人做得到的,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望笙松手,皮肉复合,他拔起地上的血刀,在邪祟的面前,缓缓地将刀插回自己的胸口。
邪祟依然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喃喃道:“这世上,真的有,天生无心的人吗?”
下一秒,一张锋利的大口自天而下,将邪祟整个儿吞入腹中。
袁长飞担忧地看着望笙,“你还好吗?”
望笙默然地低头,胸口的血已经不再流,伤口自行愈合,眨眼间,那邪祟原本刺破的地方,连疤痕都没有留下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