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慕听到了，但他现在困得没有办法保持一贯的伪装，只好继续趴在沙发上等着。
——梵清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客厅的大灯开着，阳台窗户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沙发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他连忙赶过去，蹲在柯慕旁边。
“...怎么睡在这里？”还开着大灯，这能睡得着就见鬼了。话一出口梵清才意识到自己的音调都拔高了起来——柯慕不是在开玩笑，这或许应该值得高兴，可他完全高兴不起来，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头疼...不想动...”柯慕下意识嘟起嘴，眼睛眯着没有睁开，听到梵清的声音后就整个人放松下来。他脑袋昏昏沉沉，迷糊着伸开双臂，想要梵清抱他。
“...乖。现在先别这样。”梵清没有接着他的动作，他并不想“乘人之危”——要让小朋友真正接受，应该慢慢来的——只是轻轻把他的手放回沙发上。现在的情况让梵清有些头疼，一番快速考虑后他决定就让柯慕睡在客厅好了。沙发很大很软，虽然对于自己来说是有些勉强，但让柯慕睡一晚倒是完全没问题。
“别走...”柯慕误会了他的意思，又伸出手来，抓住了梵清的手腕，冰凉的温度让梵清感到心惊。他马上说，“我不是要走，只是去拿点东西，很快就回来了。”
仿佛为了增加他的话的可信度，梵清主动贴近柯慕，额头触及了额头。“......天你怎么还发烧了——就一会儿，好吗？”
柯慕从朦胧的视线中看到熟悉的身影，他捉紧了能抓到的东西——梵清的手腕——然后又慢慢放开，“好的。”
梵清搬来一张折叠床展开放在沙发旁边，又把柯慕扶坐起来。“小朋友...现在忍会儿，先别睡好不好？你有点低烧，吃点药。”
“嗯嗯...”柯慕的确没有睡着，只是现在全凭梵清领着，梵清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唉...”梵清把药片和温水递过去，让柯慕拿在手里。柯慕原本吃药就慢，现在又犯着迷糊，总之至少是没有把药和水洒了。
他没闲着，用热毛巾擦了擦柯慕的后背又用另一块毛巾把水擦干。
事情做完后，梵清让柯慕重新躺好，才看到他连眼泪都渗了出来些许——大概是药太难吃了——不禁用指尖拭去那点他不想看到的液体。
“睡吧，我就在这儿，不会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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