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善妒之人,可这个孩子和她最小的孩子只差了不到一岁。
事实摆在眼前,当年的誓言是多么可笑。
她咽不下这口气,带着孩子们,气冲冲回了娘家。
晚上孩子们问她,什么时候回家,他们想父亲了。
她泪如雨下,第二天便和负荆请罪的他回了晋国公府。
吃了那个双子奉的茶,听那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对着自己叫“母亲”。
她的心几乎千疮百孔。
那个双子性格温顺,颜色甚美。
她长这么大,见了这么多闺秀双子,自然也知道即便是在汴京城里,也很难有容色更绝者。
不出所料,她的夫君甚是喜爱他,也包括那个孩子。
嫉妒就像是种子,一旦发了芽,就会拼命吸收养分,参天大树一夜而成。
她发了疯似的,难为他们父子。
换来的却是洛维远对她,从开始的愧疚,到后来的冷淡。
她忍受不住,难道只能她自己痛苦?!
不!她要让那个双子也痛!
一个母亲,性命之所向,便在于自己的孩子。
所以,她要让他为他的孩子痛苦一生!
严丽华狰狞着华丽的面孔,看向洛维远的怀中。
那个孩子死了吗?她的目的达到没有?
她猛地扑到了洛维远身上,涂着丹蔻的长指甲透过布料,扎进了洛维远的心里。
“他死了吗?死了没有?”
严丽华仿佛已经疯癫了,她没有注意到洛维远冰冷的眼神,只是用力地撕扯着容笙身上裹着的袍子。
“滚开!”洛维远一把推开严丽华。
严丽华被推倒在地,发簪掉了下来,头发也松散了,打在脸上,看起来狼狈不堪。
“夫人!”贴身侍女捞月哭着跪在地上,抱紧了已经愣住了的严丽华。
洛维远大步越过她们,从内院走了出去。
严丽华愣愣地呆了一会儿,才在捞月的扶持下,一边擦着泪水,一边回了自己的暖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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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我这庶子情况如何了?”
洛维远有些紧张地看向青衣白发的老者。
“送来得还算及时,性命无碍,只是到底伤了根本,以后冬日怕是难过些。”
张神医单手捋了捋胡子,又给在床上昏迷着的孩子又号了号脉。
“这孩子不是受了风寒吗?怎会冬日难过?”
洛维远放轻了声音,看着昏迷着的孩子皱了眉毛,还给他掖了掖被子。
张神医将孩子的手放回了被子里,站起身来,挨着桌子提笔写起了药方。
“我看这孩子,膝盖上有红痕且略带青紫,怕是在地上跪了一夜,这秋日寒气已生,便渗入骨髓。”
洛维远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心疼,俊脸也绷了起来。
张神医写完了方子,呼唤药童前去抓药熬煮,转过身来,正巧看到洛维远的神色。
张神医冷哼一声,坐到椅子上喝起了茶。
“你还耷拉个臭脸,这事儿还不是因为你那混账事儿闹起来的?”
洛维远脸色一僵,有些心虚地撇过了眼。
“还不是她善妒?”
“善妒?!婚前可是你亲口承诺,绝不娶妾。人家才心甘情愿嫁给你。你奉旨出征,她大着肚子等你,就等来这么个结果?放你身上,你能成?”张神医眼睛瞪的老大,唾沫星子差点儿没喷死洛维远。
“我和她说了,绝不会让容禾越过他去,小笙也是庶子……”
洛维远面对着从小给自己看病的张神医,可是半分脾气都没有,甚至还有点儿虚弱。
“那你就应该拿出样子来。结果呢?你天天往那个妾室屋里跑,也就是那个双子性子安分,不然你家早就翻了天了!”
张神医听到洛维远低声反驳,立刻又吹起了胡子。
洛维远这次不敢出声了,心里却是暗叹,这不是已经翻了天了吗?唉……
张神医见他已在反省,也就不再冷嘲热讽,慢慢放松了身体坐在椅子上,悠悠地品起了茶。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阳光透过窗纸,罩在了躺在床上的孩子身上。
紧接着,容笙的领口出闪过一抹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