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蓦地沉重下来,戚容晟打起精神,等小周打开车门。
一众人汇集在研究基地的大门前静默等候着,为首的是现任研究总局局长张有成。恍如情景再现,可心境与人都已发生改变,唯一不变的只是基地门前的标牌罢了。
戚容晟随手整了整领带结,从车里下来。有细心人留心观察就能发现这个温莎结打得一般,是初学者的手笔。难为了只给自己打过红领巾的庄芜勉强举一反三打出领结,想到这个结的来历,戚容晟的神情不自觉和缓一些。
“哎,你觉不觉得小戚局出国一趟变温柔了点?”人群中有不安分的几位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帅是帅的,就是太冷,现在倒显得有点烟火气了……你说在国外发生了什么奇遇?”
“谁知道呢,”旁边人接话道,“不过之前他也是从国外回来,问题在人不在出国。对了,说起温柔,我怎么觉得咱们张局脸色难看得紧,之前刚欢迎小戚局入职的时候,不还是一副和蔼长辈的样子,变得也太快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都是普通人谁能比谁境界高,”那人排在人群末尾,朝张有成不咸不淡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张局很快就要失势了,还不赶紧找个可靠的大腿投投诚,关心失败者做什么。”
“不会吧,张局不是干的好好的,况且小戚局外派这么久,总不能一回来就夺权,这多难看?”
“人家小戚局哪里用得着亲自夺权,”挑起话头的那位其貌不扬的男子不屑地歪歪嘴,“他的靠山可不是吃素的,你们怕不是都忘了,他可是戚局的儿子,子承父业,有谁敢提出异议。”
隐隐约约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张有成木着脸不做声,反倒是刘秘书小幅度回头瞪了那个方向一眼,也不知究竟是谁在议论。
戚容晟走过来时,张有成刚刚抚平心境。想用原来的心态面对他的敌人实属不易,不过张有成习惯了伪装自己的真实情绪,竟然还能用长辈的口气问候道:“容晟,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敢,”戚容晟微微一笑,并不接腔,“张叔才是真辛苦,看您气色一般,注意饮食休息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可比不上身体重要,您说是不是?”
张有成一口老血哽在心头,注意身体健康,别想东想西,戚容晟不是真正的关心,而是赤裸裸的警告。
要说谁没资格跟他假惺惺的来这套,小戚局绝对是排前几的。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但偏偏越是心知肚明底牌在何处,越是要冠冕堂皇地你来我往。
张有成却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垮台,挤出称得上“扭曲的慈爱”的笑容对戚容晟回答道:“容晟说的当然有道理,光顾着说话了,等会儿雨又下起来,咱们先进去说。”
“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张有成神情渐渐恢复自然,“不知你会不会满意。”
礼物,说起礼物准没什么好事,还让他不禁想起了秦路明未知的秘密。
戚容晟扬起更为真诚的笑容:“那就先谢谢张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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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是不会虐的,但坎坷四有滴,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