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头不慌不忙地摸到外墙的水管旁边，双手一握水管，双脚一缩，象猴子爬树一样，一下就攀上了水管。转眼工夫，老头就从1楼窜到了3楼，接着老头伸出一只脚，勾住三楼的窗台，整个人就攀了过去。良兴一看，三楼半扇窗户开着，大概是屋主觉得根本不可能有人能走到那里吧。老头沿着不到20厘米宽的窗台，走到窗台边缘，然后轻轻一跃，身体轻巧地像一只燕子一般，稳稳落在对面窗台上，随后老头从开着的半扇窗户进入屋内。
整个过程不超过两分钟，被在底下的良兴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暗暗佩服老头的身手，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更比一山高。整个过程看得良兴浑身技痒，自从进了城，他一身爬树攀岩的功夫就没拿出来用过，今晚看了老头的一番表演，行云流水，毫不拖沓，真是过瘾，良兴一时兴起，竟然跟着偷摸到别墅墙角下，来到水管前，双手一握，爬了上去。
许久没锻炼过筋骨有点生硬了，但良兴毕竟年少，身子骨软，没两下也跟着攀了上去，顺着老头走的路，从三楼开着的窗户钻了进去。头刚伸进去，整个人就被揪住头发狠狠拽了进去，猝不及防被按在地上，手脚被制住。老头将他双手反擒在身后，将他脸按在地上，坐在他身上，力气大得惊人，良兴摔得头脑发懵，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开。
“好小子，看不出有两把刷子”老头说道，他的声音有点嘶哑干燥，像是烟抽多了那种感觉：“你一路上跟着我，是何居心？”“……”良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一时半刻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挣扎着说：“疼，疼！”“小子，你听好了”老头说：“我今晚是来发财的，你要是识相，不要出声，能拿多少都归你，我不和你计较，怎样？”
良兴被掰得骨头都快脱臼了，差点掉下眼泪来，听到此处，急忙点头。老头将手上的力气松了一分，没有放开良兴，继续说道：“我信你不过，你发个毒誓，如果反悔，自断十指，被车撞死，我就放你。”良兴只想快点解脱，于是连忙照老头说的发毒誓，见他发完誓，老头才松开他。良兴刚从地上爬起来，老头已经溜进屋内，四处翻找。
原本是计划抢劫，结果变成盗窃，良兴有点转不过弯来，只好溜进屋内，摸黑找着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看见老头从三楼摸下二楼，摸进二楼一间卧室，不一会儿，就摸了出来，又往一楼去。良兴见另一间卧室桌子上放着钱包，赶忙打开，将钞票塞进兜里。
老头在别墅里摸了差不多十几分钟，装了一布包细软，也不知都装了什么东西，就偷偷摸摸地从原路退出。良兴一直在关注他的举动，一见他溜了，赶忙跟着溜了。良兴第一次做贼，紧张自然不必说，整个人没了主意，不知道出了别墅要往何处去？
只知道看老头的举止，是个惯犯，跟着他准没错，所以他一路跟着老头，也不知道走过了多少街区，走到一处车站旁边，老头忽然停住了。“你没有去处？”老头打量了一个晚上跟着自己，跟条尾巴似的，甩也甩不掉的良兴，问：“你是第一次偷东西？”
良兴点了点头，走了几个小时，他已经饿到麻木，但是全身因为紧张激动还在不停地发抖。老头又重新将良兴打量了一遍，然后说道：“我看你十指奇长、指节粗大，是个留不住财的，注定没有多少金银傍身。不过躯干瘦小，四肢长且有力，是吃这碗饭的料。”
“你不要害怕，记住我今晚做的示范，只管选高处去取，越高越好。不要贪心，取一处换一个地方，猫就抓不到你”老头说着，小眼睛黑亮黑亮的。
良兴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借着路灯昏暗的光线，同样打量着老头，老头半张脸淹没在黑暗之中，只能看见他两颊深陷，嘴巴尖尖，两颗门牙露了一点在外面。
老头又说：“若是有缘，自会再见。唉，你看后面是谁来了？”
良兴一转头，身后空无一人，再一转身，老头已经没了踪影，找也找不到了。良兴一夜没睡，走了几十里路，走到天亮，将偷来的现钞一数，有几千元之多，换了身衣服，吃了一顿饱饭，从此，良兴真如老头所说，走上了“梁上君子”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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