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报考曲院就已经能表明他今后选择的道路了，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艺术院校，曲院不教流行和通俗，民族、戏曲、美声才是它的主旋律，从这里毕业的优秀学生，要么是去混体制内，要么活跃在剧院的舞台上，去做流行歌手的还真不是很多。
“你看这张远景照，还真是云独在人群里最显眼，”谢天岭指着张照片，突然哀嚎道：“咱们学校怎么不按寝室为单位来军训，不然我不也能入镜了嘛，这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上热搜的机会，我就这样错过了。”
“得了吧，”高亮在旁边，一语道破天机：“就你现在晒黑成这样，像是刚从山西挖完煤回来一样，上热搜了估计你恨不得在自己脸上打上马赛克。”
说起来，今年军训的新生比较惨，夏天比往年走得都要迟一些，太阳又烈又毒，每天都被晒得头昏脑涨、汗如雨下。
也不知道是杨开轩给他的防晒霜确实好用，还是楚云独本身的体质就不容易被晒黑，这么多天他依旧是白皙的帅小伙，反观几个室友，个个黑得像难民一样，尤其是高亮，摘了眼镜有一圈特别清晰的印子。
“不过，云独你人气真是高，”许飞在手机上翻了翻，与有荣焉地说道：“明明是一起上的热搜，你的词条把他们都压下去了，连潘璇都比不过你。”
“而且，你现在的流量指数已经第六了？！”许飞翻着翻着就有些咋舌，不敢相信地说道：“我记得开学的时候，我看你还是二十出头的位置啊，这阵子你军训什么也干不了，一点曝光没有，还涨得这么凶？”
作为一个二次元宅，许飞理应不该懂这些东西的，奈何自家亲妹妹是个饭圈女孩，平时他看番的时候，没少被压迫帮她的偶像打榜、刷数据——没错，暑假的时候，他还帮楚云独刷过数据。
“我也不知道啊，”楚云独也很茫然，“可能公司那边有什么动作？”
“可能吧，”许飞点了点头，道：“你们公司不愧是业内龙头，操作起来，效果还真有点猛啊。”
本来，楚云独自己都已经接受了这个说法，结果当天晚上，自己的经纪人李均就亲自找上门来了。
“你请人帮忙管理你的粉丝群了？”刚见面，李均也没顾得上寒暄，开门见山地就问了。
“没有啊，”楚云独摇了摇头，他能找谁去啊，“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粉丝群中，前段时间
突然出现了一个厉害的人物，煽动你的粉丝齐心帮你打榜、做数据。”
本来这些事情，都是公司的人帮忙管着的，因为楚云独现在的曝光率不高，李均也就没急着组建楚云独自己的团队，而且走精品路线，这方面的东西说实话也并不是必要的。
其他类似于控评、监察舆论之类的事情，公司的人也有在做，但绝对没有这次的这个人做得好——根据目前的成果来看，这个未知人士的能力，在业内都是首屈一指的。
不过现在看来，这位高人竟然不是楚云独找来的，难不成是被自家艺人的魅力给吸引过来，自发打白工的？
“流量现在其实不是什么香饽饽了，”李均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之前一直没把这些指数太放在心上，也是这个原因，之前那种流量称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再三的失败之后，圈子里的资本已经没有那么迷信流量了。”
“现在流量的名头，在剧组那边拿不到太多的话语权，而且枪打出头鸟，网民现在对流量这个词很敏感，热度最高的那几个，不管你做了什么，都会受到一大批人的无脑黑，本来你之前的位置很好，吃着流量的红利，又不用担着流量的风险，上面有一群人帮你扛着，怎么也轮不到你身上。”
李均有些头疼，这种突发情况，完全打破了他之前做好的企划，‘流量’现在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好吃但是烫手，而最让人难受的是，流量并不适合楚云独的发展模式。
流量是注重眼下，靠着现有的热度捞快钱，等捞够了热度下来了，再考虑转型的问题，反正钱已经赚够了，无论能否转型成功都是不亏的。
而楚云独的精品路线是要放眼将来，一时的热度和得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部部作品的积累，厚积薄发，有了底蕴才有立足娱乐圈的可能。
捧一个流量出来，对于李均所掌握的资源并不难，但他入这行的梦想，就是希望能从自己手下带出一位能够一直红下去的巨星，他现在就怕楚云独尝到了流量的甜头，不肯再忍受前期难熬的冷清与无闻，走这样一条长远规划的道路。
肯吃苦、有天赋，再想找一个楚云独这样的好苗子，对李均来说，还是很难的。
好在楚云独依旧是宠辱不惊，并未因自己热度飙升而有了什么过于开心的表现，只是皱着眉头问道：“能让我看看那个人的名称吗？”
李均打开手机，相册里存着截图，直接递给了楚云独看——宿主每天都帅裂苍穹！
楚云独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果然，跟他之前预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