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她冲他咆哮。
叶晚溪捂着脚,努力想要站起来,却还是失败了。
他俯身抱起了她,叶晚溪用力捶在他身上:“你丫放我下来,老娘今天就是爬出去,也不住你这狗窝!”
钟云卿任由她厮打着,也不躲避,只是大步走向了自己的车。他的保姆车里一早就有人候着了,他抱着她上了车,替她系好了安全带。
“开车。”
“你丫带我去哪儿?!姓钟的,你今天算计了我两次!咱们俩多年发小感情到此为止了!”
钟云卿抹了把脸,靠在椅背上,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疲惫。
他也不说话,只是任由她折腾。
叶晚溪折腾累了,只觉得脚疼得要命。低头一看,已经肿了。
车停下来,钟云卿抱着她进了一家跌打损伤的医馆,地方挺偏僻,但他是轻车熟路。
出来会诊的是个老大夫,只摸了两把就得了结论,这是脱臼了。
钟云卿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们女人都是玻璃做的么,这么脆。”
老大夫给她正了骨,包扎好之后,开了点中药。
钟云卿又抱着她回了车里,叶晚溪这次不折腾了,她实在是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他脱下外套披在了她身上,看着她已经脱妆的脸,拿出纸巾擦了擦。
叶晚溪再度醒来的时候,钟云卿正抱着她从电梯里出来。她睁眼一瞧,才发现是自己住的公寓式酒店。
这家酒店是密码锁,叶晚溪按了密码。两人进了门,钟云卿低头一瞧,发现地上摆着两双拖鞋。他撇了撇嘴,正要换上,怀里的人却发了话:“光脚进,家里没拖鞋。”
“那我穿你的。”
“我怕你有脚气传染给我。”她没好气地损他。
钟云卿抱着她进了屋,轻手轻脚放在了床上。一顿鞍前马后的忙碌,总算是安顿了下来。
叶晚溪蒙着被子,咬牙切齿瞪着他。
钟云卿忙完,坐在了她床边,丧眉搭眼道:“我知道你现在想弄死我,害你受伤这件事,我是真没想到。”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别这样,小溪,其实我这都是为你好。”
“你当着我男朋友的面故意找我陪你跳舞,又有意演戏,让他误会我。你说这是为我好?”
“你听我说,我——”
话音还未落,叶晚溪听到门外传来了按密码的声音。她心下一咯噔,用力坐起身来。
钟云卿立刻伸手按住了躁动的她:“你现在还是多休息。”
门咔哒一声开了,接着是换鞋的声音。
陆景川回来了!叶晚溪连忙掀开被子要下床,外面传来了他翻箱倒柜的声音,还有小轮子转动的声音。
他——他这是要收拾自己的行李?!
叶晚溪顾不得脚还伤着,起身就要去开门,却被钟云卿拦腰抱住了。她伸着手去够门把手,就差那么一截。
她顾不得那么多了,高声喊道:“川川,你别走——”
外面的动静停住了,叶晚溪的手总算握住了门把手。与此同时,陆景川也握住了把手往里推去。
门一开,叶晚溪趔趄着向后倒去。于是陆景川见到的,就是一副人仰马翻的场景。
而钟云卿的胳膊还抱着叶晚溪的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药的味道。
他转头向外走去,叶晚溪一胳膊肘抵在钟云卿的腰上,他吃痛地松了手。她挣脱开来,一瘸一拐地出了门:“川川,听我解释——”
陆景川却没有停下脚步,拖着行李箱就往外走去。
叶晚溪脚下不稳,趔趄着扑倒在地,膝盖和地板发出了闷响,同时伴随着门砰地一声关上的声音。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是膝盖更疼还是心更疼,只觉得眼泪止不住翻涌而出。眨一眨眼,一行泪就滴落在地板上……
身后,钟云卿站在门边静静地看了她许久。良久,他走过去蹲下身想要扶起她。
叶晚溪缓缓撑着自己站了起来,一瘸一拐,走进了屋子里。钟云卿看着门砰地关上,心中猛的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