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姐斟酌用词：他说你们在店里做了，有些东西脏了所以要清理一下。
牧远乔之原话，罗小姐对着万小南说不出口，那话里赤裸裸的占有欲，让人听了心有余悸。
万小南说了两遍对不起。那店是罗小姐的心血。
罗小姐满不在乎地笑道：说起来，那也是牧远乔出的钱。
万小南也笑，问：不然，我们重新装修一下？或者干脆另外找个店面？
罗小姐说小南，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时间，我原来觉得我死也不会嫁给那个人，可是我发现原来有些时间比死还难。
万小南不自觉地握紧手机：我能帮你什么忙吗？
罗小姐笑道：谁也帮不了我。
电话两头都沉默良久，罗小姐有事忙，才挂了。
那之后一连十几天，万小南都窝在家里，打会儿游戏，看会儿电视，翻会儿书，在沙发上间歇性地打几个盹儿，过的像头漫无人生目的的猪，日复一日。
直到牧太太找上门来。彼时万小南正埋头喝一碗百合绿豆汤，没喝几口，听见牧太太来了，赶忙放下汤匙，擦拭嘴角，才到门口，迎面撞上了牧太太。
牧太太憔悴了许多，美丽却丝毫未见折损，清减苍白反添了一丝弱态之美。一袭浅色淑女长裙，简单素雅惹人怜。
万小南不敢造次，也未敢以主人之姿请牧太太进门，还是钟叔识颜色，领牧太太落座。万小南才跟着落座。
下人端上一杯茶，又给万小南送上一杯果汁，牧太太都看在眼里。
牧太太上次来这里，万小南说他只是牧远乔的一个员工，拿钱办事，后来拿钱走人、离婚—牧太太信了。
牧远乔并非一个守身如玉的伴侣，牧太太从来也知道，因为牧远乔的这点开诚布公，她挣扎犹豫了很久才最终点头，奢望着自己或许可以改变牧远乔。
结婚之初，牧远乔的确也没在外头胡搞，但自某一天开始便频频不着家，牧太太委婉地劝过几句，牧远乔也不着恼，好言好语地安抚牧太太，只是绿水长流照旧往外头跑。
牧太太也没办法，她那时以为牧远乔是在外头花天酒地，不知牧远乔又跟万小南重修旧好，平日里不着家只是往万小南这里跑。
中秋那两天，牧远乔难得在家陪她，节后的第二天，一大早的不知看了什么东西，脸色很不好。当场气急败坏地冲出去，到半路又愣住，原地暴躁徘徊了好些时候，又折回。不一会儿拨了个电话，异常冷静。牧太太担忧着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牧远乔只让她别管。
上午晚些时候，牧远乔的一个手下慌慌张张地赶过来，才喊了声牧总，便被牧远乔一脚狠狠踹在肚子上，当场捂着肚子躺倒在地上，还未及挣扎起身，牧远乔的第二、第三脚接踵而至，一边踢人一边骂：我养你干什么吃的！让你好好看着他，你让他干出这种事！
牧太太从未见过那样气急败坏的牧远乔，青筋暴露，眼睛泛红，头发因为揍人弄的有些凌乱，整个人透着一股凶煞狠戾之气。令她至今想起来仍后怕不已。当时她踌躇万分，既想过去劝牧远乔，又感到害怕，反反复复终于起身奔过去时，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孩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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