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风寺不算大,寺院内跟门前的牌匾一样,破败不堪。两人在净诲的带领下,很快穿过佛堂和小院,到了语箜大师的禅房外。
门是开着的,就好像在等着他们来,楚月兮眯了眯眼睛,净诲还真没骗她,语箜大师此举,的确是开门迎客的意思。
“二位请自便,小僧去准备斋饭。”净诲尽职尽责的充当了个带路的,把人带到了,一句话不多说,功成身退。
温子酌对着净诲一拱手,便转身进了语箜大师的禅房,一礼施下去,恭恭敬敬道:“大师。”
他能把温子酌从阎王手里拉回来,必然有些本事,楚月兮也不敢像之前那样,便跟在温子酌身后,有样学样地施了一礼。
语箜大师却与楚月兮想象中的古板不同,他笑呵呵地朝着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坐下,又亲手为两人倒了茶,而后才看向温子酌,道:“温大人可好些了?”
“有劳大师挂心,已经无碍了。”温子酌垂眸浅笑,看起来岁月静好,语箜大师却不吃这套,只见他轻轻动了动嘴边的胡须,曲起一根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面。
正在楚月兮不解时,便看见温子酌苦笑着伸出了手,乖乖由着语箜大师把脉,同时还试图挣扎一下,小声道:“大师,我真的没事了……”
语箜大师合上眼睛,凝神把脉,没搭理他。
一小会儿后,语箜大师松开了手,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大师。”楚月兮见机问道:“温大人情况如何?”
温子酌闻言,连忙在楚月兮看不见的地方朝着语箜摇头,语箜大师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道:“陈年旧疾自是难以痊愈,不过老衲已经在佛堂内为温大人点上了长明灯,日日诵经为温大人祈福,楚将军放心吧。”
换句话说,情况不好也不坏,反正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是了。
“咳……我……”温子酌听着这话,顿感不妙,清了清嗓子正要蒙混过关,却被楚月兮打断了,“月兮明白了,多谢大师。”
“楚将军太客气了,出家人慈悲为怀,此乃分内之事。”语箜大师笑了笑,净诲跟他说过,楚月兮是个极有慧根的人,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全程没能插上话的温子酌:“……”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不叨扰大师了,先行告辞。”温子酌感觉事态不妙,只好选择及时止损,拉着楚月兮就要跑。
偏偏这时净诲敲门进来了,用他不怎么强壮的身躯死死堵在门口,道:“师父,二位大人,斋饭已经好了。”
“二位留下用过晚饭再走吧。”语箜大师没给温子酌插话的机会,“正好,老衲也有些事要与楚将军商量。”
楚月兮点点头,难得产生了留在寺庙里的想法,温子酌见木已成舟,只得妥协。
由于净诲的师兄们都还在外游历,寺中现在一共就四个人,语箜便让净诲把斋饭端进了禅房。净诲应了一声去了,温子酌心知语箜大师有话跟楚月兮说,便极有眼力见儿地提出要去帮忙,也跟着一道儿出去了。
“大师,您可是要同我说西境的情况?”楚月兮也知道语箜不会无故留下他们,心思一转,问道。
“楚将军聪明,正是此事。”语箜捻着佛珠,端坐在蒲团上,道:“老衲接到小徒净诲的飞鸽传书时,正巧游历至西边,看见了许多楚将军在京内不知道的事情。”
楚月兮闻言一惊,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渐渐浮上心头,深深吐纳了几下,才道:“还请大师明说。”
“沧澜与定西军虽然还没打起来,但是却时常派出人潜入九夜境内,扰的生活在西境边陲处的百姓民不聊生。”语箜大师依旧捻着那串已经褪了色的佛珠,不疾不徐的继续说道:“老衲也打探了那边的情况,自楚将军回京后,沧澜人便愈发猖狂。”
“大师这话怎么说?”楚月兮清楚的记得,她收到的密信中并未提及这一段……“我回来后,皇上不是派了张陵将军前去?”
“张陵将军没有对战沧澜的经验,沧澜人也不把他放在眼里。”语箜大师摇摇头,叹道:“后来朝廷又派了箐王过去,他倒是有些手段,也足够狠绝,只不过依老衲看,他也不是沧澜人的对手。”
“这帮小兔崽子!我才回来多久,还真就要上天了?”楚月兮一想到沧澜人居然把手伸到了她守了那么些年的土地上,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道:“还敢让人在给我的信上动手脚,我看他们是活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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