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温子酌从帐中出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箐王连翊里通沧澜,致数万定西军将士及将军张陵白白送命的消息就传遍了军营上下,引起了一波躁动。
白暮词手头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听见亲卫来报了这个消息后,一路小跑冲进了楚月兮的帐中,跪地请罪道:“将军,箐王的事情我们明明压下来了,谁料……”
“起来起来,有事没事先跪为敬,这是谁教你的?可不是本将军吧?”楚月兮一点儿没感觉到白暮词的紧张和恐慌,没心没肺的笑着把人一把拉起来了。
白暮词自小被楚月兮坑多了,也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将军,那消息该不会是您……让放出去的吧?”
“是我啊,不然我看谁敢,我不把他头拧下来。”楚月兮眯了眯眼睛,转而笑道:“阿词明白我的打算吧。”
白暮词郑重地点头应道:“属下明白。”
楚月兮看了看桌子上已经燃尽了的第三根香,抬步往外走,又招手让还在发愣的白暮词跟上,说:“时间差不多了,走,我们去振奋一下人心。”
军中将士已经被温子酌集合到了一起,远远看见楚月兮来了,原本喧哗的众人突然安静下来,都静静等着楚大将军。
“诸位。”楚月兮学着净诲那不慌不忙的步子,慢悠悠地走到了众将士面前,清了清嗓子,又拿过了一边的传声筒,道:“我知道箐王殿下的事,大家都在等一个说法。”
“他通敌不假,陷害张陵将军也是真。”楚月兮抬手压住渐渐起来的声音,继续道:“如今皇上的旨意温大人已经带来了,大家也都看见了,箐王已经被收押,不日就要押回京城受审了,定然会给诸位一个交代的。”
“将军,我弟弟今年才十七岁,就死在西陵关。”一个头上伤口还未愈合的士兵出列一步,问:“若是为国而死,那是他的光荣,但是现在却是死在箐王的阴谋里,您让我如何向弟弟和死去的爹娘交代?”
此言一出,附和的声音越来越多,很快就吵成了一片。
白暮词和温子酌分站在楚月兮左右两边,见场面混乱至此,不由地替她捏了把汗——并非不信任,只是众口难调,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不得而知。
“安静。”楚月兮等了一小会儿,才说:“诸位跟了我这么些年,都是我楚月兮的兄弟,我比谁都希望此事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是,大家换个角度想一想。”
说到这儿,楚月兮提高了声音,“现在那通敌之人已经被控制了,这一战我们若是打不赢,还有什么脸面说之前的兄弟们是因为他而枉死的?”
“将军说的对!这一战,我们一定要把云途那老东西打趴下!”
“将军说的对!”
……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云途那边有动作了。
楚月兮点点头,她料想也该是这个时候——云途其人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作战前总要观一观星象。楚月兮为了他,特意在军中找了会这么一项技能的人,每晚都去看一看,果然,他按时来了。
“一炷香后,轻骑先行,重甲跟上,弓箭手准备。”楚月兮镇定地下达了指令,而后一挥手让大家去准备,又侧身看了看温子酌,小声嘱咐道:“城内是安全的,云途进不来,你看好连翊,不要出去。”
说完接过白暮词递过来的长剑,转身就要走,被温子酌一把拉住了,他迅速贴耳道:“云途身上有伤,撑不住久战。”说完退开两步,一拱手走进了帐中。
在旁人看来就是临别前说几句话而已,连几步外的白暮词都没听见温子酌说了什么,只有楚月兮心头一震,朝远方眺望了一小会儿,这才拿着长剑翻身上马。
楚月兮披甲上阵,率领轻骑一路直直冲向云途军队左翼,以熟练而诡异的阵法打乱了沧澜人数众多的左翼军队。
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重甲紧接着跟上,不是和云途的人硬拼,而是一直护着轻骑四处骚扰。
看起来一切顺利,这时,有一个士兵打扮的人连滚带爬闯进了温子酌所在的帐子,哭喊道:“大人,将军在城外三十里处被困,生死不明,您快想办法救救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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