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广没林君酌那么多心思,豪爽地说了声:“得了,都是大老爷们,哪里就像姑娘家娇滴滴的。”
向淼:……
林君酌:……三水是姑娘家啊!
说起姑娘家,高大人又沉了脸,边走边说:“一打岔又差点忘了,赶紧走。我刚去了陈小姐家,狗东西的,陈小姐真的病了,我去的巧,正赶上她吐了血。清水县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了。三水兄弟既然能算出陈小姐的病,没准儿还能给治好陈小姐。”
向淼仿佛遭遇晴天霹雳,心虚地说道:“高大人,我只是会一点点占卜之术而已。”她完全不懂医术啊!
“不管了,去看了再说,死马当活马医。”
向淼:……高大人,您能不能讲究一点?
高广人高马大的,一步顶向淼两步。所以外人看到的场景就是高大人在前面走着,两个新兵在后面跑着,两个新兵就像第一次被主人拉出来遛的小狗一样……
陈小姐是县里富户家的独女,住的是陈家大院里一处独立的院子。若在平日里,外男是不可以入内的。但今时不同往日,陈小姐病入膏肓,县里的大夫已经束手无策,而高广又说能找人治好陈小姐,所以陈小姐的长辈也不讲究什么男女大防了,直接让他们三人去了陈小姐的闺房。
小姐的闺房充斥着浓烈的药味,熏得向淼有些发晕。
两个身着绿裳的丫鬟引着向淼去到小姐的病床前。
轻纱幔帐的映衬之下,陈小姐的脸色苍白到透明,仿佛只剩一副空壳。她似乎听到阁楼中的动静,眼睛未睁,便声若蚊蝇般地说道:“爹爹,女儿不孝,无须请大夫啦。”
陈老爷鼻子一酸,眼圈立刻红了。而陈夫人已经拿着手绢拭泪了。
“不是大夫,是高广来看你了。”陈老爷轻声说道。
“是高大哥啊,爹爹回绝他便是了。我已经这样了,不想拖累他。”陈小姐已气若游丝。
陈老爷摇了摇头,说道:“高广,你请来的人呢?”
高广本在心痛,一被问及,便将向淼拉到前面来,说道:“就是他。他没见过诗雨,就算出诗雨生病了,要不然我也不会突然回来。”
陈老爷打量了一圈向淼,见他黑黑瘦瘦的,年纪还小,也不报什么期待,随便地说道:“那就请这位小兄弟诊诊看吧。”
向淼属于“赶鸭子上架”,手心都湿了。说让她诊脉,她连脉在哪里都找不到。
向淼郁闷地往小姐的病榻前一蹲,细细地瞧着陈小姐的脸色,问道:“其他大夫怎么说的?”
陈老爷有些不高兴自家闺女被个男人一直盯着看,有些不快地问道:“你不诊脉?”
向淼道:“望闻问切,先望,再闻,后问,末了再切。”
林君酌:三水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不过,为什么总感觉她在胡扯呢?
高广道:“三水快给诗雨看看。”
向淼又看了一眼高广,皱着眉头。她觉得挺奇怪的。按理说,县尉是一县的军事最高长官,地位很高才对。为什么高广在陈家面前好像很没地位的样子?是高广没暴露身份还是陈家有什么过硬的后台?
“我总得先知道其他大夫怎么治的,才能理清小姐的病由和病情发展过程吧?”
陈夫人觉得有理,便说道:“小女先后看遍县里的名医,大夫们都说小女得了痨病,治不好了,每日就用上好的药材吊着一口气罢了。”
痨病?向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在古代,痨病没得治。
“敢问夫人,小姐的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奇怪啊,书里没提到过一个患有痨病的路人甲啊?莫非因为她的穿越,多了些细枝末节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