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雨缓过劲儿来,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走?”
“陈小姐给了答案就走。所以我一直在这里等着。”
“这么快么……”
“陈小姐,说点心里话,战场是个有今天没明天的地方。即便高大人是一县县尉,但入了战场,也要拼杀,生死难料啊。陈小姐若不想此生有憾,最好还是与我们同行,珍惜眼前。”
“向大夫,恕诗雨无知。古往今来,男子出征打仗,何时有过女子随行的先例?”
向淼心下叹了一声,说道:“没有先例,并不代表就不能做。清水县兵马司,高大人说一不二,没人会反对。等到了边境,高大人出战,自然会将小姐安排在城中,由我照顾。而且,小姐若是不放心,也可以让贴身的丫鬟随行。”
陈诗雨讷讷地,好像在认真思考向淼的话,又好似魂游天外去了。若早些时候高广来和她说,她肯定满口答应。可现在……
向淼闲不住,又八卦地问道:“我只当真心相爱的两人无时无刻不想在一起,理所当然地认为陈小姐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说出的话都是基于这个认识,还请陈小姐不要见怪。”
陈诗雨弱弱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随你们去。”
陈诗雨的回答尚在向淼的预料之中,向淼当即又问道:“陈小姐说一下理由吧,我也好向高大人回复。”
陈诗雨挣扎着想要起身,但身子确实太弱,根本爬不起来。
绿蜡说道:“小姐作什么,吩咐一下就好了。”
陈诗雨叹了口气,说道:“也好。你去我抽屉里,拿荷包。”
绿蜡应声去了,很快便拿了一个深红色的荷包过来。
陈诗雨让绿蜡将红包交到向淼手上,说道:“向大夫替我转交高大人,小女子福薄,不能兑现承诺了。”
向淼端详着荷包,不经意地说道:“就算我能治好陈小姐的病,陈小姐也不随我们一起吗?”
陈小姐好似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地看着向淼,偏偏说不出一句话来。
向淼笑道:“我和卓卓能治好小姐的病,但是必须去西陵边境,找到西陵边境特有的草药。这也是高大人想让小姐随行的原因。”
“此话当真?”
“当真。若陈小姐只是担心自己命不久矣,不想拖累高大人,那么,陈小姐现在可以放弃这种想法了。”
陈诗雨咬了咬嘴唇,还是无奈地摇头。
她一会儿担心自己经不起舟车劳顿,一会儿说父母不会同意,一会儿又说于理不合……总之,陈小姐总是有理由拒绝。
向淼越听越好笑,一一为她排除所谓的“障碍”过后,陈小姐还在拒绝,向淼便忍不住问了声:“陈小姐,你心中是不是全无高大人,所以才会一再推脱?”
陈诗雨一听,立刻急了,又猛烈地咳嗽了一阵。
向淼摩挲着手中荷包,刻意拿出来,在陈小姐面前晃了晃,说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我想陈小姐能绣出诗中意境赠与高大人,心中定然不是没有他的。事到如今,陈小姐还是不肯说出真相吗?”
“说出真相又如何?终归是我配不上他了。”
向淼从陈小姐里的话里听出了绝望和自责,细细搜索了一下这本书里的世界观和设定,向淼试探性地问了句:“陈小姐,莫非你,名节有损?”
向淼的话刚一出口,陈小姐就昏死过去了。
向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