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小德子出了殿门低了头正准备急匆匆的往回赶,却被鹂妃一声低喝叫住了,忙的回转了身子,扑通一声又在鹂妃面前跪了下来。
“奴才给鹂妃娘娘请安。”
“本宫问你,二皇子伤得可重?”鹂妃心里记挂着自己的儿子,说话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这……您还是亲自去华阳殿瞅瞅吧。”小德子跪在地上,低声道。
“怎么的?严重得很?请了太医没有?”鹂妃一看小德子那欲说还休的样子,一下子急了起来,连连问道。
“请娘娘移步华阳殿。”小德子微微的抬起头,在并不明朗的宫灯下,冲鹂妃娘娘使了一个几乎微不可查的眼色。
鹂妃自是知道这个整日里跟在自己儿子身边的小德子是有几分狡猾的,于是连连宣了自己的步辇,和小德子一起,回到了华阳殿。
还没进门,便听得殿内传来晟逸的哼哼声,小德子紧走两步,率先把厚重的门帘子掀了,请鹂妃进去后才自己跟了进去。
听得外间传来脚步声,那晟逸哼哼的声音变得越发的大了起来,鹂妃转过屏风,走到榻前,连声问道:“我的儿,你可是哪里痛得厉害?”
晟逸听得是鹂妃的声音,止了哼哼,睁开眼,瞧了瞧四周,见并无它人,便一滑漉的坐起身来道:“母妃,您怎么来啦?”
“小德子说你摔着了,本宫可是吓坏了。怎么样?可还安好?”鹂妃说着,伸手便抓起晟逸胖胖的手。
“母妃,那雪堆里,怎的能有这宫中软榻舒服?”晟逸说着,得意的看着鹂妃,又指了指桌上的糕饼。
“你呀!惯会使这些聪明,本宫差点都被你骗了。”鹂妃笑了笑,伸手拿过一碟小苏饼递给晟逸。
“母妃你放心吧,那雪且厚着呢,林子又大,就算寻着那大皇子了,只怕也是一具冻得**的尸首了。”晟逸抓过苏饼就是几口,一旁的小德子连忙又倒了茶水递过去。
“唉,虽是这样说,但没有找到,终是心里不安得紧。还有,你父皇现在正全心扑在大皇子身上,竟没有半分对你的垂怜。”鹂妃用绢帕弹了弹儿子掉得衣服上的糕饼渣子。
“怎么可能?父皇是不是知道我伤着了,着急得很?”晟逸问小德子。
“这……”小德子这了半天,愣是没能开得了口。
“你别问他,小德子在那回禀时,我就在太平宫偏殿,可是听得真真的,你父皇他口里,可只有大皇子呢。”鹂妃眼里露出了恨意。
“难道父皇真的想要立枫朗为太子?”晟逸将手里吃剩的糕饼一扔,拍着腿大声道。
“我的儿,你且小声些。”鹂妃连忙伸手去捂晟逸的嘴。
“有什么小声的?这是我朱晟逸的地盘,这是在我华阳殿!”晟逸虽气极败坏,但还是压低了嗓子。
“本以为你父皇是疼你的,如今看来,竟然是一点父子恩情都没有。”鹂妃摇了摇头。
“哼,他为父的不仁,就别怪我不孝。”晟逸低低的道:“那枫朗,就算没有我们做下手脚,但一碰到那么大的雪崩,就是有十条命也是回不来的,大皇子一死,我看父皇还能立谁为太子?”
“话且别这样说,还是等等消息吧,你既然说是受伤了,那你自是要好好养着,把戏做足了。”鹂妃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