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人应声而去。
整个宫里的人都默默的忙碌着,扎着红绸,挂着红花。紫真哽咽着安排人忙东忙西,紫琴含着眼泪将喜服送进了朔月的房间。
“大皇子,喜服都备好了。”
“嗯,你再去帮我们把婚房收拾收来吧。”
“是。”紫琴看了一眼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泪珠不争气的叭叭往下落,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紫琴转身走了出去,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皇上新的旨意很快就下来了,派了一队卫军将朗坤宫团团包围,更放话谁要敢出宫门,便格杀勿论。
枫朗对这些毫不在意,他只在屋里静静的陪着自己的月儿。他替她换好了喜服,又拿来梳妆台上那些粉饼胭脂,扑上了粉,还涂上了口红。她就那样静静的躺着,早已变成了最安静也是美的新娘。
“紫陌沉沉青琐脆。雪泻京华,千里飞花坠。春到长城寒未退,东风窣地芳菲睡。落日飞霞融镜水,晚起梳头,慵手描眉翠。妆罢游鱼飞雁醉,江山谁与争明媚?”枫朗提了眉笔,轻轻的为她描了眉。
一切装扮停当,枫朗又给自己换上了大红的喜服,静静的坐在床边,眼睛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她的身上。穿上喜服的朔月好美啊,美得就像天上的神仙一样,虽然她不说话,也不动,就躺在那里,便是如此的美好。枫朗觉得自己看得都要痴了。
晟逸得到了飞鸽传来的消息,得知朔月爆毙,仰天一声悲吼,拉过马,不管不顾的一路狂奔,朝着皇城的方向。夜幕刚降临,他便赶回了皇宫,直奔朗坤而去。
“太子殿下。”朗坤宫早被禁军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泻不通。
“本太子要进去。”晟逸冲着禁军首领喊。
“回太子殿下的话,皇上有令,此处不得有人出入,违令者斩!”
“雪儿都没有了,我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让开!我不会让她与枫朗成亲的,不会!雪儿只会属于本太子,属于本太子一个人!不管她是死亡还是活着!都只能是本太子的!”
“对不起了!”禁军首领打了个手势,一下子便围上来一群人,拔刀而向。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个女声响起,是白挑云,她在宫人的簇拥下,急急的赶来。
“太子殿下,您回来啦?此处不宜久留,还是跟妾身回宫去吧。”白挑云伸手想要去拉晟逸的手,却被他一下子让了开来。
“你滚开!”晟逸吼,将所有的怒气都发在了白挑云的身上。其实自时疫在宫里传开来,白挑云是不愿出门的,她是个聪明人,自是不愿自己出去找麻烦,可晟逸是自己在这宫中的立足根本,怎能让他涉险?早些时候皇上派晟逸去疫区时她便心惊胆颤,今天一听说他飞身回来,竟直接跑到了朗坤宫而来,更是吓得不行,只得冒着风险前来劝阻。她目前势力不稳,是决对不能失去这座靠山的。
“太子殿下,您要以大局为重啊。那朔月已死,您现在去又有何用?”
“谁说她死了?啊?谁说她死了?本太子告诉你们,你们谁要敢再说雪儿死了,本太子便立即要了他的命!”晟逸说着,从腰间拔出刀来。
“你们让开,你们全都让开!”
见晟逸拔刀,禁卫军也毫不迟疑的拔出刀来,齐齐的对准了晟逸,将他团团围住。要知道,太子和皇上比起来,自然是皇上要大啊,敢抗旨不遵,只怕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得罪了。”禁卫军统领见晟逸拔刀便砍,于是也一声令下,禁卫军齐齐攻上,很快,便将晟逸拿下。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你们这些叛臣,本太子要杀了你们的头!”晟逸被架走的时候,一路狂骂。
朗坤宫的喜房里,龙凤花烛已点燃,映照着这最喜气的房间:红喜被,红帐子,还有撒了满床的红玫瑰花瓣。朔月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就像睡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