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乾云表示很满意。
因为要是他自己下厨的话,至少不是这个味道,只可能把人吃吐。
太学这边来送饭菜的基本上都是各家的书童或者小厮,九九一个丫鬟混在其中,还是有些许奇怪的。但是众人最多也就是看两眼,并没有说什么,也好在沈乾云和九九选的位置比较偏,不过分打眼。
沈乾云吃完之后,便把东西收拾好了让九九带回去,自己一个人就坐在这边小小的打了个瞌睡。
太学有专门给老师的房间,但是领着沈乾云的徐留山不见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走,也想来那边可能并没有设好自己的位置,因此也不过去凑热闹,就先在这边先将就一次。
等到下午上课的铃声响起时,沈乾云才睁开眼睛,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往丁班而去。
一路走过去,经过的那些班级早上看是什么样,下午看还是什么样,颇为师生和谐。
等一路走到尽头,快要到顶班的时候,他也毫不意外,丁班仍旧是那喧哗吵闹的声音传出好远。
靠着走廊的这一边开着窗户,全部都被支起,沈乾云从窗户中望去,里面的学子们说话的说话,睡觉的睡觉,打闹的打闹,仿佛毫无异常。
有学子看到他在窗户这边看他们,便立刻往旁边招手,让大家安静,一副学生见到老师的乖巧模样。
嗯,看起来挺乖的。沈乾云心里想着。
但是,如果这些学生没有一反常态的将教室的门微微掩住,那就更能证明他们今天是很乖的了。
沈乾云往门口走,他余光瞥见靠窗的学生露出脸上没收住的激动表情,轻轻推开了门。
透过门的缝隙,沈乾云能看到里面学生正襟危坐,但是看过来的双眼全都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在呼唤着沈乾云再进一步。
然而他们注定是要失望了,因为沈乾云开门的动作实在是慢之又慢,只是轻轻地推了一下,便不动了。
坐在门口的那个男生说道:“你怎么不进来啊?”
沈乾云:“你想我进去吗?”
男生尽力控制自己的眼神:“当然想,你不是还要进来听我们背书吗?”
沈乾云站在走廊上感受着现在的温度,现在是四月,天气晴,此时正是午后最热的时候。
想了想,觉得温度还算适宜,于是他对着那个男生微笑:“那我就进来了。”
他说着,猛然推门进去,然后在头顶上东西掉下来的一瞬间接住,转而往前甩了出去。
坐在前排的男生,眼中的情绪从激动兴奋,到达顶点之后,猛然间变成惊恐!只因为他们放在门上架着的那盆水,不但被沈云接住,并且他还往教室中泼了出去!
随着木盆砸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教室中也此起彼伏的响起惊叫声。
首当其冲的就是陈欢,他坐在第二列第一位,一进门沈乾云泼到的第一个就是他!
陈欢从座位上蹦起来,不断的抖落着身上的水。他伸出手擦了擦脸,咬牙切齿的看着沈云:“你!”
话没说完,他就小小的打了一个喷嚏,只因为木盆里面装的,是他们特意为了整沈云去井里打的井水!这时候天气都不很热,井水那更是冰凉!
结果现在人不但没整成,反倒那冰凉刺骨全招呼在自己身上了!陈欢恨得咬牙。
沈乾云这一盆水泼了起码五六个学生,他们此时全都着急忙慌的在擦身上,连湿了的桌椅都顾不上,沈乾云摊了摊手,满脸无辜:“唉呀,不是你们要我进来的吗?我进来了,怎么又一脸不欢迎我的样子?”
“哎,你们这样子我很伤心。”沈乾云装模作样的抬起袖口拭了拭眼角。
“不过即便你们不欢迎我,但我也是要说,你们要不要回家去换一身衣服呢?或者去院里晒晒太阳吧,现在太阳还大,也许烤一会就干了。”沈乾云真诚的建议。
被泼的几人冷静下来,把身上起码擦了擦,不那么凉之后,就又坐了下来:“不用,我们还等着你讲课呢!”陈欢更是直接把最外面的外袍脱下来擦了头发,然后只着中衣的坐在那。
他们的招可还没完呢!
沈乾云欣慰的点了点头:“看到你们这么上进,努力的学习,我很欣慰,想来徐老师知道你们这样的精神面貌状态后,也会很开心的。”
他一副少年人的样子,却如此慈祥和蔼的说话,让刚刚被泼了水的几个人打了个激灵。
然后他们就静静的看着沈乾云往讲台上走,然后一边笑着和他们说话,一边坐了下去。
坐了下去……
坐了……
激动之情再一次被扑灭的丁班:???
想到他们在座位上做了什么事情,大家都不由得有些奇怪,这人怎么还能坐在那不动如山?
唐磊看向旁边的尤林,用眼神示意:你放没放?
尤林非常肯定的点头:我放了!
唐磊:那为什么这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尤林:不知道啊!
他们在这边眉目传话,沈乾云坐在上面面色自如的把一张宣纸摊开:“既然你们想要我讲课,那我就讲一讲吧。你们把早上抄的策论摊开,我来和你们说一说这篇策论的侧重点。”
几个被泼湿的学生互相看了一看,发现各自桌上的纸张基本都被浸湿了,早上抄的策论,早已成了一团墨迹。
想了想,他们还是没有挪窝,就看着那团基本上糊了只有几个字清楚的纸张,等着现在面色如常的沈云讲课。
“孟子的离娄,原篇是……”沈乾云说讲课就是讲课,他从最开始的离娄原篇讲起,最后引申到自己的策略上,说到一半之后,可能是觉得坐的累了,就站起身来,双手背着在学生中间走来走去的说。
丁班还是第一次听一个十七岁的讲师和自己讲课,大家年岁都差不多,加上早上被摆了一道,挺不服气的。
但是他们准备的后手还没有用完,因此也就僵着背坐在那儿,沉默的神游发呆,并且时刻注意着沈乾云的表情。
但是过了一会儿之后,几名学生脸上却开始发出怪异的表情。他们左扭右扭,甚至伸手进衣服里面开始挠。
唐磊看尤林表情怪异,而且伸手进衣衫里好几回了,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
尤林面色有点痛苦:“我身上有东西在扎我。”
他忽然闷哼一声:“那东西扎到我肉里了!”
唐磊看他面色确实痛苦,不顾沈云在那边讲课,站起身来走到尤林身边,顺着他的指引手伸进他背后,摸索了一番,把那个扎他肉的东西给掏了出来。
他俩动作太大,因此沈乾云也停下了讲话,全班人都看了过去。就见唐磊从尤里身上掏了一番,掏出了一把的大刺。
唐磊和尤林面色一变,其他知晓的丁班的人也面色一变。
这东西是他们中午好不容易拔下来的刺,弄了一大盒,全放进了一个草垫里,然后铺在了讲座上。
为什么沈云坐下去的时候一点事没有?反而这些刺还出现在他们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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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辜善良沈乾云:我不是,不知道,别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