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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会(2 / 2)

聂启封端起茶盏,开盖抹了两下未喝又放下,斟酌了片刻方道:“冯阁老就未曾让公子给我等捎口信?”

冯少棠一愣,忙回道:“没有,家父甚至觉得在下不与两位照面更为稳妥。”

聂启封闻言,显得有些失望,只叹息道:“确实,不照面更稳妥,今儿见过之后,明日老夫与公子也只是陌生人。”

“在下明白。”冯少棠揣着疑惑回道。

聂启封又道:“既然已经来了,公子不妨略坐,虽然不知晓冯阁老是如何与公子交代的,但七年已然不算短,京都的情势变换甚多。不知公子可有闲心听老夫说道说道。”

冯少棠忙起身恭立道:“愿闻大人指教。”

聂启封摆了摆手,示意她落座,道:“公子应当知晓,阁老当年是如何被逼走西北的。他这一走不要紧,可安排好的人事却无人牵头。

阁老的门生刘名权原本反水皈依了张文举,可待阁老走后他又回头另立旗帜,自诩为阁老的继承人。阁老让我等联络的侍郎梁昊,被户部尚书王坤挤兑,没过三年就外放绵州了。老袁也因母亲亡故,回乡丁忧,至今都没有音信。”

冯少棠点头应和,当听到梁昊外放的时候,不禁心中一沉。老爹和她都预计到了梁昊会被王坤刘名权排挤,却没想干脆被弄到了地方上,不在京都了!

这预计中重要一环的缺失,对冯少棠的影响不可谓不大,但要想将再他弄回来,只怕是千难万难。后来又听说兵部的暗棋袁谯也不在京都了,心中更是失望万分。

“不仅是人员缺失,局势也大有变化。早年张文举逼走了阁老,却一改权臣作风,这些年下来,与皇上到底也生出了些默契。皇上对于他和他背后的贤党不再那么排斥了。世家豪门子弟借机纷纷进入朝堂,把持了不少要职。

清流一派自从梁昊外放后,一度被贤党打压,直到刘名权站出来牵头,方才创出些局面,这几年刚刚能与贤党抗争,平起平坐。

如今两方势同水火,朝堂上已经听不到第三种声音,入朝者不选贤党就得入清流一派,两边不倒除非是皇亲国戚,否则压根没有立足之地啊!”

冯少棠闻言心中一动,聂老当下说出这话别是有什么隐藏的意思?他是想劝说她择一方投靠吗?

果然,接下来聂启封就劝道,“所以公子此次回来,当务之急,便是选择立场。否则公子势必两面为敌,举步艰难!”

冯少棠忙道:“大人说的是,按理在下回到京都,该是顺着家父入清流的,可刘名权又怎么能容得下在下呢?”

聂启封皱眉道:“不知公子与刘名权到底是因为何事存了嫌隙的?可有化解的余地?”

冯少棠转而言他道:“大人觉得刘名权是个什么样的人?”

聂启封窒了窒,方道:“才富五车,胸怀抱负,唯功利心过重尔,不过功利之心人皆有之,只是小节。”

冯少棠暗自摇了摇头,看来这些年刘名权做戏做的还真算了得,竟然归属一部,朝夕相处的聂启封都没有识破他的假面具,对他的评价也仅仅是功利心过重而已?

当然,她自不会将流放路上,刘名权逼迫他们冯家父女的事说出来,毕竟无凭无据,均是妄言罢了。而且聂启封如今是谁的人也很难说,毕竟就像他所述,七年时间太长,世事变幻早已不同。

冯少棠想了想道:“许就是因这功利心过重吧,他既然连梁昊都容不下,生怕分了自己的权势,又怎么容得下在这么个正统的冯氏子孙呢?说到底终究是权势二字啊!”

聂启封又皱了皱眉,叹息道:“许是如此罢。”

“所以在下估计也只能倒向贤党了。”冯少棠接下来的话令聂启封差点惊的站起身来!

“这……只怕不妥吧!公子!”聂启封提高了嗓音道,“毕竟冯阁老是……”

“家父是家父,在下是在下。”冯少棠摇头道,“重新振兴冯家,是在下唯一的愿望,为此在下没必要楸住过往的仇恨不放,又或者是固守一方不能妥协。在下初到京都时自然是甘愿归属清流的,可若是清流容不下在下,那在下只能选择贤党了,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啊!”

聂启封似乎被她的一番话说呆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他不由得道:“公子且不必如此灰心,或者还有转机也未可知。刘名权那里老夫会派人去疏通疏通,清流如今也不好过,自然是应该放下干戈,同心协力才是。”

“那在下就等大人的佳音了。”冯少棠也不坚持,顺水推舟的道。

之后两人又说了些闲话,聂启封又邀她一道用早膳,被冯少棠借口不能久留给辞了。当她迈出了柳苑的门槛,回头望时,却不由心中惴惴。

临行之前父亲将朝中人事再三梳理,想给她寻些帮手班底,如今看来,连隐藏的最深的双料间谍聂启封对刘名权都俯首称臣,还谈什么其他人呢?只怕是都不能用的。

难道自己只能像对聂启封所说,舍弃清流,投靠贤党吗?清流的领头人刘名权容不下她,贤党的魁首张文举难道就能容得下?她若真光凭张文举那一句勘用,就信了他,只怕死的会比梁德明还莫名其妙!

或许做个纯臣才是她唯一的选择,两方都是她的敌人,她自不可能假意投靠,便只有夹缝求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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