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闻言彻底怒了,她没想到眼前这假的冯少棠竟然不接她的茬,还敢反过来威胁她?
于是一拍桌子,管事骂道:“好你个忘八小子!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想来讹你嬷嬷我?你也不想想吃过的米可有嬷嬷我吃过的盐多!你等着!赶明儿京都人都知晓了冯家独子已死,届时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身份做状元郎!
“愚蠢”冯少棠端起茶盏,慢悠悠的捻开茶盖抹了抹杯沿:“你说世人是会相信你们教坊搓磨死了我冯家长女,怕我们追究,方寻了个女孩儿来冒名顶替呢?还是相信冯家独子男扮女装在你们教坊躲了七年,最后意外死了的故事呢?”
听到这番话,管事嬷嬷一阵心虚,眼珠子惊慌失措的乱转,她张了张干瘪的嘴唇,却说不出话来了。
冯少棠冷笑:“嬷嬷是个明白人,理应知晓,这世上真相往往出自权利与地位之口,你说你一个教坊嬷嬷,和我这个新科状元,这天上地下的,世人又会相信谁?”
“我……”嬷嬷被她堵得脸色苍白哑口无言。
冯少棠接着进逼道:“西北五万大军都可以作证,我就是冯家的独子,打小就跟着流放过去的。况且我自小就是京都出了名的神童,诗词文章极好,如今连中三元得了状元,在御前伺候毫无破绽。嬷嬷你若非要说我不是冯家独子,只怕世人都会觉着你在说疯话罢了。”
管事嬷嬷一口老血险些没喷出来,冯少棠有理有据,虽说说的都是假话,却确实挑不出半分破绽来。
如若真正的冯少棠还活着,她手里扣着人,自然是想如何就可如何,冯家只能受着!可偏偏人已经死了,为了掩盖此事,还是他们教坊自己埋的,想到这里,她一阵肉痛,深恨当初逼得太狠,错失了这尊金佛!
“你,你难道真要…”她心中慌了,这假冒的冯少棠年纪虽小,却是个心狠的,若真的恼羞成怒,反咬他们教坊用假的冯少兰充数!他们教坊还真的麻烦了!
就算她说出实情,真正的冯家独子隐藏在教坊多年,最后跳河死了,她们不得已买个女孩儿来顶替,又有谁会信这真话呢?只会以为她漫天胡扯想要脱罪罢了!
明明她才是真话,却被冯少棠的满口假话讹诈!这简直没有天理……可她……偏偏就是没有办法!
想来想去,管事嬷嬷越想越害怕,如今她哪里还指望从冯少棠身上捞油水,只恨不得她没来过才好。
冯少棠见她彻底被击垮了,这才缓和下语气,“其实要我们冯家认下这个假的冯少兰也不难,只要嬷嬷能老老实实,配合我回答几个问题便可。
管事嬷嬷见事情有了转机,忙道:“您说,我自有问必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