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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上官司(2 / 2)

此时厅中静寂异常,闻识抬脚慢悠悠走到她身边,脚步声竟传遍整个大厅,让牛大山心魂惧丧。

闻识将她的长刀抢走,牛大山站立不住坐在地上,闻识伸出手指沿着刀刃向下,又将刀尖对准牛大山:“明人不说暗话,我要你的命。”

事已如此牛大山反倒镇定了,“我在绿林钻营数十年,仇人不计其数,今天落在你手里,要杀就杀吧。”

闻识勾勾嘴角,收回大刀,“你听。”

牛大山疑惑,片刻,外面传来砍杀声音,她的脸更白,闻识笑着说:“你作恶无数,杀你的人来了,我找你却是有别的事问你。”

蜀州总兵徐飞带着大队人马不费吹灰之力攻进大厅时,惊愕地看见满大堂横陈着不知生死的响马山匪,唯有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蹲在中央,手持着块白布,白布上写满血字,而叱咤风云多年的牛大山竟神情惊恐,浑身瑟瑟发抖地正在血书上画押。看来血书亦是出自她手。

牛大山看见徐飞时竟匍匐爬了数米,声嘶力竭地喊:“我是牛大山,你们快将我抓走。”

徐飞眯起眼挥挥手,立即有人将她带了下去。一众士兵将厅中人五花大绑,徐飞向闻识走去,一路上踩着不少山贼的手脚,竟没有一个人醒来。

闻识将手中血书递给徐飞,徐飞低头看了两眼,诧异地看着她:“你就是为了这个?”

闻识夺回血书叠好塞到怀中,“我自然是为民除害,你儿子还在新房呢,估计这会儿等不耐烦了吧。”

徐飞笑道,“他听见动静这会儿只怕大展拳脚呢,不过你既和越儿拜过天地,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娘。”

闻识脚下一个趔趄,怪叫一声,不可置信地看徐飞,“那你不如杀了我。”

徐飞哈哈大笑走向后堂去找儿子,果然徐越一身红装手提着把大刀正一路走一路砍,两人再出来时闻识脚底抹油早跑的老远了。

闻识走了一夜来到山脚,取回寄存在客栈的行礼,又买了匹马一路向宣城的方向赶去。

路上又换了两匹快马,见到宣城城门时她几乎掉下泪来,她此刻满面风尘暂且不提,屁股快颠成八瓣了,真是活遭罪。

在街边吃了碗馄饨,也不嫌弃人家煮的难吃了。想了想又来到成衣坊买了一套衣裳塞进包袱中,便直奔浴坊,刚走到浴坊门口她就笑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她竟又看见那几个将自己揍成猪头的悍妇,她站在浴坊门口嘿嘿直笑,那几人早就认不得她了,莫名其妙地走了进去,小厮引着她们向里走,闻识也跟在一旁,哪知没等进池,那几人竟接二连三地喊痒,不一会儿便滚成一团将几乎将肉皮挠碎。

那小厮见几人眨眼成了个血人,就连脸也破了相,忙去叫掌柜,掌柜匆匆赶来面容焦急地说:“这是怎么了,快送医馆哪。”

闻识冷眼绕道进了池,池水温暖,似是亲密之人将她的身体紧紧环抱,恍惚又回到那寒冷的夜,沈从岸全身□□地将她紧紧抱住,光滑的皮肤,裸露的手臂,修长的腿……

“噗”闻识吐了一口洗澡水,拧干鼻腔,将脸擦干,这才清醒过来,又觉的十分可惜,“要是天天做这样的春梦,长睡不醒就好了。”

她一边穿了新衣一边回味,将血书收回怀中又恨的牙直痒痒,一想到那个女人竟曾像那晚一般将沈从岸搂在怀里,她就恨不得捅她两刀。

闻识对着一面宽大的铜镜上下打量自己许久,满意地走出浴坊,哪知才出去几步便被几名衙役团团围住,将她押到了衙门。

跪在地上听两侧衙役呼喊“威”“武”,身穿赤红官服的知府便在呼声中坐定,她用力敲打惊堂木,叱问闻识:“堂下之人,你可知罪?”

闻识老老实实地跪在远处,“小人不知。”

知府又说:“有人状告你投毒,致使苦主全身奇痒无比,身上皮肤都被挠抓的没有一处完好。”

闻识冷冷一笑,抬手道:“大人说的可是浴坊那几个忽然发病之人,当真是冤枉啊,小人离开宣城两年,今天一早才进的城,想到一身风尘便寻思去泡个澡,正好在门口见到那几人,我虽然两年前因为口角与她们争执过,可是今天碰见纯属巧合,再者从始至终小人连碰都没碰过她们一下,又如何下毒?在场情景浴坊掌柜和小厮皆可作证,小人没有半句虚言。”

“刘掌柜,她说的可是实话?”

浴坊掌柜颠颠从堂下走了上来,跪在闻识一旁说:“大人,小人确实见到闻郎中与那几个从始至终不曾有过接触。”

知府抚着下巴沉思片刻,“难道这几人是在别处接触毒物,凑巧在浴坊发病?”

“回大人,小人看来这并不是凑巧。”闻识又开口说道。

“那是为何?”

“小人曾周游四海,见识过各种疑难杂症,若是小人没有看错的话这几人并不是中毒,而是患病。”

“可笑,竟是什么病能使人浑身其痒无比?”

闻识不慌不忙地说道:“小人多年前曾去过海外哇爪国,那里的民风尚未开化,国人身披兽衣茹毛饮血,可不知何时当地流行了一种怪病,便是浑身奇痒,且越是挠便越严重,最后往往将自己抓的露出骨头,失血而死。小人曾与师父仔细研究了,发现此病却是因为当地之人违背人伦,胡乱□□,才因此流传,小人看那几位症状与哇爪国人的病情相仿,莫不是这几人也曾胡乱,胡乱……小人不敢妄加揣测,但小人确实与此事无关,大人明鉴。”

她早听闻这任知府是个极重品行教养的,果然,那知府大人虽半信半疑,但师爷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看着那几个苦主家属眼神就渐渐变了。

不一会儿知府说道:“城门守卫刚才回话,确实见到你刚刚入城,既然如此你便没有蓄谋行凶的机会,浴坊掌柜又证实你没有与之接触,罢了,你去吧。”

闻识笑了笑,伏在地上喊:“多谢青天大人还了小人清白。”

说罢,她在一众吃瓜群众的目光中当场走出衙门,而那几个悍妇日后受到无数白眼和讥讽真同她无关,她可是冤枉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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