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旭脸上一直泛着柔和的笑容,一路更是体贴有加,沈从岸扫过回廊两侧的重重假山,心中的隐隐忐忑越加清晰起来,听见身后谢大坚定的脚步声,沈从岸心头微微放宽,扶着蔚蓝的手轻轻说道:“你们待会儿只管守在门外,旁的一概不要理会。”
“我明白,公子。”
蔚蓝这些日子出息些,今日又是进狼窝虎穴,身边除了青橙再没有一个信得过的小厮,于是三天前便蔚蓝内宅复命,蔚蓝也知晓今日不同,是以格外谨慎。
闫旭在一旁好笑地说,“不过是普通的家宴,夫郎在紧张什么。”
沈从岸冷冷扫她一眼,她便识趣地将嘴闭上,到了一处清静的房间,果然见到两位老板坐在席间,沈从岸微微松了口气,笑着迎上前去。
“沈老板最近不知在哪里发财,我等想要见上一面犹如登天呀。”
“去蜀州一趟遇了匪寇,幸亏得人相救才保住性命,回来将养了数月身体才见好,说起来真是惭愧。”
“真是造化,来,为沈老板平安回来,咱们怎么也得干了这杯。”
“从岸身体未愈不能饮酒,只好请夫人陪各位了。”
“应当如此。”两位掌柜哈哈一笑,同闫旭敬酒,两人平时有些瞧不上这个畏畏缩缩的沈夫人,可此时看在沈从岸的面子上也只好装作姐俩好一般,闫旭仰面饮酒,无人注意到她嘴角的冷笑。
期间又到了几位老板,沈从岸端坐在一旁,笑着与诸老板闲谈,闫旭眼尖地见自己夹给他的菜一口都没动过,想了想盛上一碗热汤。当着外人沈从岸还是要给她些掩面,微低着头笑着接了过来,将碗在唇上碰了一下,装作喝了的模样。
“夫人真是体恤,沈老板可真是有福喽。”
沈从岸面色一僵,座中都是人精,哪个不知道他给秋芳灌了落子汤的事,轻轻放下汤碗展眉轻笑:“是呀,难为夫人堂堂一个秀才,肯天天听我敲打算盘。说起来知府大人也快调回京了,不知哪位大人会来宣城。”
那人京中有些背景,暧昧地笑道:“这人来头不小,说起来竟是沈老板旧相识,那人却是张尚书的嫡亲女儿,张明堂。”
沈从岸一愣,放在桌下的手慢慢攥紧成拳,面上却缓缓露出笑容来。“当真,是故人。”
闫旭在一旁又被灌了一壶酒,摆摆手道:“各位老板先请了,我接个手就来。”
说着,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去。
沈从岸透过门缝看见谢大青灰色的袍子一闪而过才放下心来,然而酒过三巡,闫旭始终没有回来,他心中焦急,只得甩下个借口出去,青橙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谢大和夫人迟迟没有回来,有人见她俩进了苏长海新纳的小侍的院子,蔚蓝已经去找了。”
沈从岸的心顿时一沉,抬脚走出院中,青橙一瘸一拐地跟在身后。
路上找了个小厮指了方向,他脚下生风般越走越快,顷刻便到了那间院子门前,他环视四周却不见谢大,站在门口想了想,终是推门进去。
院子很偏,只能隐隐地听见前宅的锣鼓声,沈从岸站在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却自己开了,他犹疑地走了进去,屋内竟空无一人,只有满屋子淡淡的香气,沈从岸闻着很熟悉,却是早上闫旭身上一样的味道。
糟了!
沈从岸立即转身向外走去,迎面却见到苏长海那张肥胖的脸。苏长海抖着下巴色眯眯地看着沈从岸微笑。
“看来沈老板对我这内宅很感兴趣啊。”
沈从岸扯动嘴角淡淡道:“一时走错路,既然苏老板也在,正好一同回去吧。”
苏长海伸出肥胖的胳膊拦住他的去路,“诶,急什么,既然来了就坐坐吧。”
青橙急忙挡在他面前,沈从岸借机绕到门口:“还是不了,夫人应该正在找我,去晚了该着急了。”
苏长海噗嗤一笑,悠悠说道:“你家夫人此时正在我小侍那里快活呢,沈从岸,不如咱们也来快活快活吧。”
幽幽香气阵阵传来,沈从岸面色暗红,浑身发软,心中大感不妙,不由急喝道:“苏老板喝多了胡言乱语,不如去醒醒酒才是。青橙,我们走。”
苏长海忽然伸手拍了几个巴掌,院中立时进来十数个仆人,她将手一指,“将那个小厮绑了,严加看管。”
沈从岸面色一冷,一把抓住青橙的手,“小心。”
青橙将他护在身后,冷冷地打量众人,众人以为他不过是瘸腿的瘦弱男子,并未放在心上,直到青澄几招将一个家丁打翻在地,众人才回过神来,蜂拥扑了上去。然他也不过幼时练了几日武功,双拳终不能敌四手,不消片刻被人捆绑在地。
爬在地上尚大声叫道:“公子快跑!”可沈从岸倚在一棵树下不断喘着粗气,脸上坨红,目泛霞光,几乎不能站稳,踩棉花似的向门口走了几步便被苏长海一把抱在怀中。
“你们都出去,别坏了你家夫人的好事。”
青橙被封住嘴给众人押出院中,远远还能听见苏长海大笑的声音,不禁失声痛哭。
苏长海笑着将沈从岸抱到床上,沈从岸本就绝色,此时双眼朦胧,红唇微敞,吐气如兰,她一把拔下自己的明黄的衣裙,撅着厚厚的嘴唇上下亲吻。
又热又晕,恨不得扒了身上的衣裳凉快一些,身体早就起了反应,仿佛藏着个黑洞一般越来越空虚,苏长海在他脸上胡乱舔着,两手和嘴唇一同慢慢往下,他的挣扎幼儿一般无力,倒让自己的衣衫褪的更快一些。
滔天的屈辱令沈从岸红了双眼,两手用力竟将苏长海推到了床下,身体重获自由沈从岸立即拢上衣襟,跳下床去脚步凌乱地跑到门前,然而不等他将门打开,苏长海已将他压在门板上。
“沈老板既然喜欢这个姿势,苏某怎敢不从。”
沈从岸看着她阵阵泛着恶心,“苏长海,若我今日活着出去,定要你碎尸万段!”
苏长海抱着他如玉的面颊陶醉亲吻,“一夜夫妻百夜恩,沈老板现在就快要了苏某人的命啊。”
沈从岸不断挣扎,可再也使不出力气,被苏长海抚弄的身体竟漫上一阵快意,他绝望地闭上双眼,恨自己如此大意,片刻,因药力所致,又逐渐陷入□□躁动中。
“高兴么?”空荡荡的屋中,除了苏长海□□的笑声,竟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子的声音。
“那是自然!”苏长海简直快要乐死了,心心念念的人儿此时就压在她身底下任她搓圆弄扁,哪里能不兴奋,然而片刻,苏长海缓缓转过头去,阴冷地看向屋中忽然出现的女子。
“闻识。”
闻识手持一柄短匕首,慢步走到苏长海面前,冷笑道:“不知苏老板这一身肥肉能片出多少肥油来。”
苏长海盯着闻识嘿嘿笑道:“你要与我作对?我苏府上下百余口人,闻郎中不要命了?”
闻识忽然扬起一只手,苏长海只觉颈间一阵刺痛,人便一动不能动地倒在了地上,她大张开嘴,惊恐地发现自己出不了声。
闻识怜惜地将神志不清的沈从岸抱到床上,松手时沈从岸却嘤地两手抱紧她,闻识掏出一个药瓶来让他闻了闻,沈从岸便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