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鸿远正握着他的手腕,低着头就着他的手咬下小半块米糕,刚才的触感应该是他的唇舌不经意间的触碰。
葛元青不着调地想,如果现在给他的脑袋开个洞,他一定是个装着满满一壶即将沸腾的热水的喷壶精,刺耳的蒸汽声音能冲破天灵盖。
“好了,我吃过了,真的很好吃。”嵇鸿远把米糕咽下,继续刚才的打太极,把剩下的往回推,“你吃吧。”
“……啊?噢,好。”葛元青完全木了,嵇鸿远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顺从地张开嘴把剩下的半块米糕塞进嘴里,吃完还把手指头上的碎渣舔了。
卧槽这是不是那个什么间接……什么什么!
葛元青看着自己亮晶晶的指尖又是一愣,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见过世面了,大脑死机频率有点高。
陈铭在一旁看着这十分莫名其妙地操作,脸都要绿了,干什么,故意恶心他吗?
“抱大腿还可以做得更明显的。”嵇鸿远好像没发生一样,还是那个恍然万年不变的语气。
太无耻了!这是陈铭和葛元青近乎同步的心理活动。
所以刚刚是在演示你抱大腿的姿势?可你明明是在吃我的手指头!大腿本人葛元青坐在位置上恨恨地想。
他看了第一期节目,觉得自己的表情现在看起来肯定比第一期播映室里那一段笑荡漾一百倍吧!他很有自觉的低着头以防被重点录制,所以没发现嵇鸿远的耳朵红得有些后知后觉。
“没想到你居然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也是,能为了前途出卖身体的人哪还有脸?不尊重规则就算了,没想到还能搬到明面上光明正大地说,资本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是吗?这段一定会被剪掉不能播对吗?”
陈铭的义愤填膺反而给了葛元青提醒,对哦,他可以让工作人员正片不播这一段,以后也是,要是觉得自己哪段太糗了都可以关照他们剪掉,他完全有这个权限啊!
葛元青喜不自胜,更荡漾了。
感受到葛元青赏识的目光,陈铭更搞不懂了,他们怎么能这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华国娱乐圈果然药丸。
“至于我到底要做什么,我自己清楚,你的指点恕我不能认同。我现在是练习生,就做好练习生该做的事。你说我做饭做得好不该做偶像,该去做厨子,可是这件事和成为偶像没有矛盾。不如说你的言行和偶像才是差得很远,心态也不是很适合做偶像。我听说你家里是杀猪的,你从小就很孝顺帮父母打下手,这是一门挣钱的好手艺,完全可以继承家业。”
嵇鸿远发自肺腑地觉得对方不太适合做这行,认认真真地为对方做未来择业方向选择。但是结合他刚刚似乎像是在怼的行为,葛元青又不免怀疑他是在故意挖苦对方。
陈铭脸都气歪了,他好不容易离开了那个穷地方,来了大城市,改头换面,成了出手大方的公子哥儿。做好发型,打好妆面,穿上时下流行的衣服,把过去埋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小村子里,他是一个全新的人了。到底是谁把他的这些事查出来还抖落了出去?
“陈铭不是首都人吗?我听说家里是红三富二来着……”
在座的几个练习生终于结束懵逼的吃瓜状态,找到了自己能插进的话题。
“假的?练习生里是有挺多人打肿脸充胖子的……还没出道就想着艹人设了嘛。”
“唉唉唉我就不行,能装出样子我也很佩服了,他平时请客出手都特别阔绰啊,我看着都心疼,装不了装不了……”
几个人小声的讨论到了陈铭耳朵里像是放大了几百倍,被扒皮的恐慌盖过了愤怒,不由得抖了起来,强撑着喊道:“你家才是杀猪的!”
“我家确实杀猪,”嵇鸿远坦坦荡荡,一身正气,“师父他们每年都会养几头猪,过年杀来吃。我们地方太偏了,请杀猪师傅上山要花很多钱,师父不舍得所以都是自己上手的。”
“只要是不偷不抢的正经营生,没有应该被鄙视的行当。你刚刚说我不要做偶像了该去做厨子也是,厨子难道就比偶像低一等吗?尊重”
嵇鸿远认认真真地讲起了道理,但陈铭明显不想听这些,他
“我不和你谈这些尊不尊重。我姓陈,你知道是哪个陈吗?也是,山里来的穷小子当然不知道。我这个陈是首都最大的那个陈!不知道你是从哪听来的谣言,你这是对我的污蔑!”
这一个背景是他编了很久,觉得是很难找出证据证明破绽的,首都那个陈家军政背景曝光很少,对家庭成员的信息保护极好。一开始也不是他自己想编,只是装阔装久了,听到别人对他身份的讨论,听到这个猜测才动了念头。
但他之前都是不否定不肯定的暧昧态度,还是第一回这么大胆的说出来。说出来后他仿佛真的成了那个陈家的孩子,瞬间有了底气。
“诶?我怎么不知道陈家有儿子,他家不是三个女儿吗?我上个月还去拜访过啊,难道你是他们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情况很严重啊,我得和陈情沟通一下……”
陈铭呆住了,他一时激动,竟然忘记了葛元青就在这里。论背景,谁能比得过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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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换好了,对不起,以后不会出现这种失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