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还是个小孩，调酒师只以为他是叛逆的中二少年，给了酒就去一旁忙活了，连半个客套话都没说。
陆之繁闲得无聊，掏出手机看了会时间，正要放回去，他忽然想起什么，翻出通讯录，打了个电话。
魏昀带着他女朋友很快过来了。
“哟，还记得自己欠我什么，”魏昀似笑非笑地说。他轻车熟路地换了地坐下，招来服务生点单。
魏昀女友，那个忘了是叫璐璐还是涵涵的女人，摇着魏昀手臂嗲声嗲气地说：“人家不想喝这种酒，好辣啊！”
“谁说给你喝的，”魏昀抬起头笑着看向陆之繁。
陆之繁面不改色，眸色却暗了两分，“魏哥赏酒，当然来几杯喝几杯。”
“哦？”魏昀重新招回服务生，又点了两杯酒。
饶是陆之繁，脸上的笑也险些挂不住。陆之繁不喜欢和魏昀打交道，魏昀这人就算是笑也是皮笑肉不笑，又喜欢阴人，但他人脉广，据说家庭背景也不容小觑，陆之繁和他打好关系，不说在学校，就是其他地方也能行个方便。
酒上了桌，陆之繁还没伸手端起酒杯，又听见魏昀说话。
“我可懒得伺候酒鬼。”
魏昀拿起一杯酒，把酒洒在地毯上。
魏昀女友捂嘴浅笑。
陆之繁早就做好心理准备，魏昀这次出来得如此干脆，肯定是要看他笑话的。上次，他和韩清走了，搁别人可能不在意，但是魏昀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谢谢魏哥，”陆之繁笑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都笑僵了，魏昀再是不厚道，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
陆之繁过于知趣，魏昀果然腻了，不一会就把心思转到了怀里的女孩子身上。
女孩推开魏昀的手，扭捏地看了陆之繁几眼。女孩脸薄，虽然这里灯光阑珊，但毕竟陆之繁看着，魏昀的手径直往她衣服里钻，几乎让她羞红了脸。
“你作什么？”魏昀沉下脸。几次三番被拒绝，他这种向来被人捧着的人，哪里能忍得下去。
女孩不时便眼里含雾。
陆之繁笑着说：“嫂子，你当我是空气就好了。”陆之繁刚认识魏昀的时候，魏昀身边的还是个热烈奔放的女人，和眼前这种刚刚坠入情网的女孩不同，那人明明只长了几岁，却风情万种。
魏昀吃腻了珍馐，想改口尝些清粥小菜，却又嫌弃清粥小菜不够入味。
陆之繁在心里哼笑一声，故作玩手机的模样，低头不再看过去。
【回到了吗？】
陆之繁打字飞快。
【快睡了。】
那头果然不再回复。陆之繁刷新了下邮箱，把手机放回口袋。
陆之繁抬起头，魏昀没和他的小女友亲热，反倒看着他。
“女朋友？”
“没呢，这不指望着你分配一个。”
魏昀嗤笑：“你还需我帮忙？”
“女朋友倒是好找，但哪个能像魏哥旁边那位一样漂亮？”陆之繁笑嘻嘻说。
女孩听了这番话，扯着魏昀衣袖，竟又是红了脸颊。
魏昀轻推了把女友，对陆之繁说：“送你？”女孩气鼓鼓地甩开魏昀的手臂，面朝一旁生闷气。魏昀笑了笑，揽住女友的肩旁，低声说：“我哪里舍得。”
陆之繁见这女孩娇嗔的模样，不免恶劣地说：“我真收下了怎么办？”
魏昀抬起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陆之繁。
陆之繁知道玩笑开得有些过了，尴尬地摸摸嘴角，正准备打个哈哈莫混过关。
魏昀旋即笑着说：“拿自己来换。”
陆之繁一时间竟从魏昀眼里看到幽绿色的光，像狼眼一样，但那只是头顶的灯映射下来使人产生的错觉，即便如此，他也失去了讨好魏昀的念头。
陆之繁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酒吧。
回到住处，借着走廊的光，陆之繁看到地上的两个烟头。
显然有人在门口等了他一长段时间，陆之繁甚至还能闻到那股残留的熟悉的烟味。这种味道带给他的回忆并不美好，他隐约之间，见到朦胧烟雾里一双古井般的深邃眼睛。
陆之繁用脚尖把烟头踢远，正要开门，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