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繁吃痛地叫了一声,但没有说话。
或许是韩清的表情过于凝重,说的话又让人有种看到爬虫背后发凉的感觉,他一时被唬住了。
韩清看着他愣愣的傻样子,眼底的阴霾被浅笑驱散。
这张比少年时更为出色却又内敛锋芒的脸,再一次露出阳光落在雪原般的笑容。
他俯在陆之繁耳畔,格外轻柔地说:“我爱你。”
……
陆之繁昏昏沉沉地从床上起来,房间里的挡光窗帘几乎把所有光线隔绝。
他不过坐起来,却觉得浑身散架般酸痛,这么一比,缠了石膏的左臂反而是最不疼的。
陆之繁紧抓被子,似乎要把被子撕开了一道口子。他真的不该被韩清那句俗套的情话摄住心神!
这根本就是一句涂了毒药的甜言蜜语,就像鱼钩上的蚯蚓、猎狗人手里带毒的肉骨头。他信了这话的邪,结果只能被人吃得渣都不剩。
昨晚,韩清一边吐出那句温柔的情话,一边解开陆之繁睡衣上的扣子。
比起情意绵绵、无比柔和的语气,他的动作丝毫不柔和。
这个不懂还要硬刚的菜鸡!
陆之繁恨得牙痒,他倒不是介意昨晚屈居人下,只是很烦不知道多久才能让身子恢复原样。
陆之繁试探着走下床。
窗帘一开,无数刺眼光线潮水般涌来。
窗外是晌午时分明亮的天空。
陆之繁走到客厅,韩清在餐桌旁背对着陆之繁。陆之繁迈着没有声音的脚步,一步步靠近韩清后背,用仅剩的那只好手,环住男人的脖子。
他阴森地说,“韩清,你就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
韩清不仅不愧疚,反而勾起嘴唇,说,“昨晚,你不是挺舒服的?”
陆之繁气得跳脚,“那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和你有一块钱关系?”
“一块可能没有,但至少有半分钱关系吧,”韩清转过身。
陆之繁还想再说,却被韩清塞了一嘴东西。
韩清用手上的叉子卷了奶油意面,让陆之繁尝了一口。
陆之繁嚼了嚼,咽下去,“挺好吃的。”
他想到上次醉酒后住在这里,他问韩清桌上的粥是不是自己做的,韩清只冷淡地回复“外卖”。
“是外卖?”
“亲手做的。”
陆之繁笑问,“上次那锅粥,是不是也是自己做的?”
韩清有时傲娇得要命,越是在意,面上却越要装作冷漠,说不定那粥分明是亲手熬制的,偏要说是外卖。
“哪锅粥?”
“之前在你这喝的。”
韩清转过身去,说:“不记得了。”
陆之繁“啧”了一声,“反正我知道,你原先不待见我,都是骗人的。说不定你嘴上骂着我,心里倒骂着自己。”
他比起个兰花指,戏精上身,“哎,我明明这么喜欢陆之繁,为什么要说他呢?”
韩清不说话,但耳朵尖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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