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黥先生,你叫叫我,你叫我瑾儿,你再抱抱我。”
“先生,只要你愿在我这儿不走,没人奈何得了你,老头儿也算不得什么。”
“先生…我叫朱雀杀了北定王的儿子,他再不敢寻你不是了,年后那事你也不用怕了,再多留些时间吧。”
黥先生听得此话后动作猛然一滞,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晃了晃头,低头封住了兴王爷喋喋不休的嘴巴,身下动作却愈发狠戾,不再带有半丝怜惜。
……
花开并蒂,话分两头。
这边段三留三碗酒醉到半夜,昏昏醒来时自己已被挪身到了屋内地面,身上搭着条薄被。许是酒后身上发热,额头发下好些汗,被子被他拧成了个麻花手脚做并抱在怀中。
看天色也就二更,月隐星沉,屋外狂风大作,大有撼山动地之势。
段三留爬起身跑到窗台前,拉住木楞子试图闭合到一起,山风做怪偏不如他心愿,将窗子吹的吱吱呀呀好像随时要散架一样。段三留回望见躺在床上翻来倒去睡不踏实的庆央,气的用力打了一巴掌木窗子,似乎在恼他为何不听话。
说来也巧,这一巴掌后恰逢风势削减,段三留趁势啪的一声闭上了木窗。庆央闷哼一声掉了个头又睡了去,手里握着的金笛子从手中落下,咕噜噜滚进了床底。段三留佯装不曾看见,将被子团成团扔上床后,自己也脱了外衫爬到了床上。
“轻点。”,庆央皱着眉迷迷糊糊抱怨道
段三留心中似乎涌起一股莫名的柔软裹住了他的尖锐棱角,他提起口气蹑手蹑脚将重新被子抱回怀中,盯着黑暗中庆央睡去的脸好像看不够似的。
他自己都未发觉,打出生后他便像块烂木头,打也不知疼,骂也不知羞,摘了星星月亮捧到面前,堆了绫罗绸缎在身上也只觉得是堆破布废石不值得什么,可偶有仙人来访,舍给他一缕精魂,于是枯木逢春,生了心智,于是懵懂探知七情六欲原是常情。
真是可笑他这种理该藏在深山幽谷中的吃人妖怪,有朝一日竟也敢奢望能与人亲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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