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儿姐捏捏庆央的鼻尖,笑道:“怎这般不小心?脸花了怎么娶媳妇?”
庆央笑道:“娶不成媳妇便赖姐儿家,姐儿家好看的妹妹那么多,我天天吵着姐儿给我相老婆。”,心中却想:段三留那厮不知跑到了何处,若不识得路……那感情好,死外边更好!哼,休想爷爷寻他!
蕊儿姐啐道:“小油嘴子净说胡话!央儿哥要模样有模样,要我说你定要娶个清清白白,温柔贤惠,漂亮聪明的的才像个样。”,庆央笑着摇头,不经意一瞥,忽见一阵红烟溜着墙根像北飘去。
红袍小鬼头一跺脚,道:“哎呀,神仙姐姐我爹要生气啦,我要赶紧回去啦!”
蕊儿姐也急着回来春楼,她与小鬼头向南,庆央往北,三人就此作别。
庆央边走边四下张望,找寻段三留的身影,走到集市口有个当爹的教训儿子-----这是常见的,小孩儿捂着屁股嚎啕大哭,周围照例围了一圈指手画脚的看客。
庆央闻声踮脚瞄了眼,顿时乐道:挨打的这个可不正是那个红袍小鬼么!看阵仗哭了有一会儿了,嗓子已经哑了,他爹也穿了件红袍,颜色比他的还要艳些,抱手冷冷瞧着站在一旁并不说话。庆央忽而想到自己的师傅,看向自己是常常也是这般冷淡,好像在看一颗石头一颗野草想到师傅他心虚地猛一缩头吐吐舌头。离开时,庆央隐隐觉出些许不对劲:这小鬼分明向南走,怎么反比自己先到了最北头?
直走到平安桥仍不见那个瘦高身影,站在河边见四下无人,两手拢在嘴边喊到:“段三留!我瞧着你啦!”,他只盼着段三留能如往常那般忽而从身后跳出来,道:“小师哥!”,可除了飒飒风声,并无别的回应。
庆央失望至极,狠心按原路往回走。天色越来越暗,庆央脚下步伐逐渐加快,胸口堵着口气,没头苍蝇似的,闷头一路暴走,忽听一人道:“央哥,多日不见,路过这里怎不到店里坐坐?”,庆央应声抬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白大哥家的酒馆巷子口。
庆央眼神一冷,暗说:躲得了初一躲不得十五,鹞子又怎么?爷今天就要你瞧瞧鹰怎么捉鹞子的,你即来招惹我,爷儿少不得陪你耍耍。庆央低头从白桓脚面慢慢打量到肩膀,看到他交叉叠在身前的手上绑着伤带,这才堆笑道:“这不就来么……有酒么。”
白桓眼神闪了闪,笑道:“你来便有。”
庆央道:“段三留呢?我师傅呢?他们来也没有?”
白桓鼻尖冒出了细细冷汗,忽见庆央哈哈大笑,张手揽住自己脖子道:“他们来自然是没有,毕竟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对吧,白大哥!”,庆央字咬的很重,每一字像都像是在白桓心中夯实一颗铆钉。
白桓咽下口唾沫,笑道:“那是自然。”
庆央笑笑撇下白桓率先进了巷子,却见酒馆已收了幡子,门口乱七八糟堆了好些红漆鎏金箱子和八宝盒,庆央眼睛一转,笑道:“白大哥要娶老婆啦?恭喜恭喜!”
白桓脸色忽然一变,额头青筋爆出,眼神阴鸷瞪着喜盒,半晌低声道:“这有什么可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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