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见月隐神色凝重,嗽了两声,道:“孩子,出了什么事?”
月隐将手札递给萧老,沉声道:“恐怕鹞子已将我出山之事传信宫中,老楚心思缜密,必定设法防范。”,说罢,握拳猛锤大腿,懊恼道:“哎!都怪我一时心急,仓皇下山!”
萧老劝慰道:“我儿,智者千虑尚有一失,何况晚一日出山,小九便在苦海多呆一日。切莫气坏了身子,因小失了大。”,老人说不上一会,便气喘吁吁不能多言,喝了口茶,歇了歇道:“我儿,这几年我走遍九州,寻访旧友,联系到的没联系到的都记了下来,在随身带着的小匣子中,你替我拿出来,我给你勾画可信之人。”
月隐道:“萧老,不急这一时。”
萧老眼眶湿润,轻声道:“天有不测风云,我只怕……。”
齐雁秋抢道:“爷爷福寿齐天,才不会死!你不是说还得看我娶媳妇替我抱孙子嘛!”
萧老无奈一笑,拉住月隐的手轻拍两下,犹豫道:“我儿,三十年前,为行天下大义,你我众人起兵力抗朝廷,南平蛮夷北定鞑子,十年浴血,九死一生,哪里怕过。你想,多少英雄好汉为我大章山河,战死沙场,你我才安得一隅悠然饮茶……若再重头再来,我只怕这天下百姓……他们熬不住啊。”
月隐道:“萧老,你可记得那年中秋节,上官说的什么!我们历经艰辛求的又是什么!难道眼睁睁看老楚重蹈前人之失?”
萧老低嘀咕道:“只怕,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他说的及其含糊,月隐没有听清,又问一边,萧老只是摇头。
月隐无奈,转身下楼去叫轿子,萧老趁机拉住齐雁秋的手,强笑道:“兔崽子,你说句实话,你愿随塔娜回草原,还是留在这里。”
齐雁秋抹了把眼泪,道:“老兔子,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萧老心知自己身体将油尽灯枯,剩不了多少时候了,苦笑道:“我只问你意愿。”
齐雁秋低头看着脚尖,半晌,抿抿嘴唇,咬牙道:“我要留下替伊勒德和萧顺报仇!”
萧老叹下口气,心中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开口,只低声道:“留下也不是为报仇。”
说话间,月隐已雇好了轿子,上了楼来接老少二人下去。萧老乘轿,他二人随行。
走在路上,月隐忽轻轻扯了一把走在一旁齐雁秋,小声道:“小子,想不想今晚长长见识!”
齐雁秋楞了一下,道:“怎么?”
月隐道:“皇宫你敢不敢去!”
齐雁秋正愁见塔娜,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道:“怎么不敢!”
月隐道:“那说定了,等下你便跟我走。”
齐雁秋叉腰道:“去就去,说死了啊,胆小的是乌龟!你可别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