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耳朵尖的,属兔子的吗?!不是我男票啦,就一老朋友!明天摆摊,我也叫了他过来顶我的班。”
“顶你的班?你又鸽我!”
“我真的是逼不得已!刚领导临时要我出差,今天晚上的飞机,真没办法啊!”温文瑜一心虚,就飚语速,“我这朋友超级帅,保你不亏。啊对了,你不是帮我拿回来很多小熊情侣玩偶吗?我这边刚收到了情侣服,在摆摊售卖之前,我还得拜托你给小熊们穿个衣服……”
郝舒白眼差点翻到天上没翻下来:“有两百多个小熊。”
“我和大帅哥一起给你送来了。”
“你让陌生男人到我家?”
“嗯,我是有点不放心他,毕竟你会狼变。”
“呵呵。”
“好啦,这哥你认识。你等会儿在家不?”
“在的,额不是……所以,是谁——”
郝舒话还没完,听筒里就迫不及待地响起“嘟嘟嘟”的忙音。
郝舒:……
感觉自己又又又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想说没人听.gif
宝宝要现在、立即、马上开除温文瑜的闺蜜籍!
以上的心里活动来自一位年满二十四岁的,还自称宝宝的不要脸巨婴。
*****
另一头,挂了电话的温文瑜颇为心虚地看了眼主驾驶位的男人。
“小舒很纯真的,零恋爱经验。你要是敢对她动手动脚,小心我剁碎你的diao!”
“明白了。你说了第三遍了。”
这时,车遇上了红灯,男人挂了挡,伸手摇了摇挂在后视镜上的铃铛和底下的平安符。
“叮叮咚咚”的一下也引起了温文瑜的注意:“小舒也有个这玩意儿,一直挂在手机上,后来掉了,还怪难过的。”
“那是她做的。”
“诶?”
“篮球社每人一个。”男人笑着摇摇头,“她做了那么多个,黑眼圈都比眼睛大了。其实我猜,她只是想送给一个人。”
“赌一毛,一定不是你。
男人不置可否,像是陷入了某段回忆之中,温和的眼神渐渐冷下来。
他握着方向盘,指关节无意识地收紧,用力到发白。
“无妨。从现在起,能在她身边陪到最后的,只会是我。”
眼中锋芒带着戾气一闪而过,快得温文瑜丝毫未觉。
“行啦,你人好,老被坏女人耍,和小舒这只小白兔凑合凑合,也是正好。”
在温文瑜心中,这男人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她叹出口气,老母亲式地拍拍男人结实的胳膊。
“我们家小舒,我可交给你了!”
这时,电台里正放到段知远的新歌,温文瑜抖着脚,跟着哼唱起来。
“她喜欢吗?”男人冷不丁问道。
“小舒啊,可喜欢了。”
温文瑜刷起手机,因而也没注意到身边男人陡然阴郁起来的眼睛,以及嘴角掠过的一抹不屑。
*****
同一时间段,同一个电台。
郝舒开着音响,蹲在马桶上一边便秘、一边思考人生。在意识到自己竟然也和着节拍跟唱起来之后,她心有忿忿,立马关掉了广播。
“叮咚——”
门铃声这才传到了卫生间之中,“哼哼唧唧”就是拉不出的郝舒耳朵里。
郝舒住的是偏高档的公寓楼,外人进门是处处监控、关卡重重。来客到访,往往逃不过主人家监控设备上的来客显示。
这几天,温文瑜因为摆摊物料的事儿经常到郝舒住处串门,郝舒索性就给了她个门禁卡,方便出入小区大门。
因此,屋外的门铃响起来的时候,郝舒想当然的就以为是刚跟她通过话的温文瑜来了。她正准备用开塞露一了百了,也不高兴起身,就随手给温文瑜发了开门密码。
结果,没想到,门铃消停了阵,又响了声。
“哎嘿!温文瑜你这坑货!!!”
郝舒拉起裤子,气呼呼地冲出卫生间,看也没看猫眼外头站着谁,就一把打开了门。
门外的人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低着头的郝舒只看到一双泛旧的米白色跑鞋,跑鞋上有很多似曾相识的涂鸦,再往上移,是两条笔直的长腿。
显然不是温文瑜。
郝舒抬起头,正对上一张眉目俊朗的脸。那人身材高大,目测超过了一米九。那人低下头来,笑容阳光,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和标志性的酒窝,依旧充满了亲切随和的少年感。
郝舒心跳砰砰作响,一时不敢置信,却见那人笔直投下来的眼神忽而飘忽到了另一边,勾起的嘴角加深了弧度。
“嗨,郝舒,好久不见,睡衣还没换——”
那人声音和笑容一样明朗,只是笑着说到一半,却卡了壳。
“哐当!”
大门很不给面子地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