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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球(2 / 2)

下午,段知远就离开了别墅,听说他还要去唱片公司之类的办事,郝舒也就没有打扰段知远,只斟酌着语句,在差不多晚上□□点的时候给段知远发了句类似“一路顺利”的祝福。

段知远总是来去匆匆,谁都抓不住他,谁也留不住他。郝舒索性就任他远去。

她越是长大,越是明白“放手”的好处。就比方说,她的后妈像是掉在了钱眼子里,整天尽想着怎么从她爸身上拿油水,但他爸就像是鬼迷了心窍般的,几乎都快忘了他还有个女儿。小时候,郝舒放不下,整天想让她爸清醒些,未有成效,她便难过的不得了,后来想通了,放手了,不管了,至少心里也就没那么痛苦了。

所以,段知远走,郝舒不会留。段知远没让她送,郝舒也就不送。

那会儿郝舒正在写期中考试的论文作业,离截稿日还三天,郝舒还有许多文献没看,时至午夜,她本应挑灯夜战,结果却拿着个水晶球发呆,满脑子都是诸如“不知道段知远到哪儿了?”、“段知远会不会给我回消息呢?”、“以后还能不能看到段知远了?”之类的没营养、瞎操心的事儿。

想着想着,郝舒把脸蛋儿贴着水晶球,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看就要睡着了,玻璃推拉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嘟嘟嘟”的敲门声。只是郝舒住的这房子隔音极好,门外的人声也被屏蔽了,落到房内,极其细微。

起初,郝舒还以为是幻听,转了边脸,又砸吧砸吧嘴要睡去,那敲门声逐渐急躁起来,最后演变成了踹门声。

郝舒这才跳起来,她虽然把玻璃门给上锁了,但没拉窗帘,她转身定睛往门外一看——呵!还真站了个黑影!

那黑影许是见郝舒睡熟了叫不应,颇为无奈地背对着落地窗,望天吐烟圈。

郝舒心惊胆战之际,拽起房间角落里的扫把,往窗口小小步地挪动。只是刚走近几步,郝舒就认出了外头的“不速之客”。

是段知远。

她心悸不已,慌忙解了锁,大力推开门。

段知远泡在雨水里好一会儿,衬衣贴在他高大的骨架子上,显出倒三角的好身材。

此刻雨变小了许多,他夹着烟回过头,侧脸线条乃至那修长的脖颈弧度,都像是角度经过完美设计的雕塑品。他张嘴,唇瓣开开合合,声线懒散又低醇。

“睡死你!”

果然,段毒舌还是段毒舌。

“你......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段知远又猛吸了口烟,把烟蒂踩到地上,掐灭。

“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段知远脱了鞋,兀自走到房内。进了屋,郝舒这才闻到段知远身上隐隐挥发出的酒精味。

郝舒的卧室不大,大约50平米,书桌连着漫画工作台占了三分之二的空间。

段知远环顾四周,又皱起眉头:“我送你的吉他呢?”

“唔?我朋友吉他坏了,但他们乐队要用,我就借给她了。”

段知远挠挠脑袋,从裤带里掏出包烟盒,捏了捏,没烟了,“啧”了声,把空烟盒捏扁了,投进书桌旁的垃圾桶里。

他转过身,面对郝舒。

“你是不是挺讨厌我的?”

郝舒惊呆了,忙摇头:“不讨厌。”

段知远咄咄逼人地走上前,与郝舒面对面站着:“那你喜欢我吗?”

郝舒手足无措:“你是不是......醉了?”

这时,好巧不巧,水晶球从一叠卷宗上滑落下来。

郝舒眼疾手快,忙跨前一步接住了水晶球,只是地板刚打了蜡,她的拖鞋不防滑,于是,郝舒劈了个叉,水晶球是接住了,眼见她的脑袋就要磕上尖锐的书桌脚,段知远一把捉住了郝舒的手臂,把郝舒一骨碌给提溜起来。

他把她拽得死紧,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水晶球上。

“就这么喜欢?”

郝舒被段知远的脸色和语气给吓住了,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下一秒,段知远夺过水晶球,拉开郝舒,把水晶球往郝舒对面的墙上摔去。

“哗啦啦”

他用了十分的力,水晶球瞬间就四分五裂开,玻璃粉碎,连着墙纸也被砸出了个小坑。

郝舒反应过来,挣开段知远的钳制,把段知远推远了些:“你干嘛啊!跑我这里耍酒疯吗?要耍去找你那些女朋友去!别烦我!”

段知远瞪着郝舒,半晌突然阴恻恻地笑起来。

“烦。对,我现在是很烦。”

郝舒只觉此刻易怒的段知远十分莫名其妙:“什么?”

“我特别烦你。”

于是,也就是从这一次开始,郝舒彻底和段知远闹掰了。日后两人各自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交集越来越少,到后来,连普通朋友的程度也达不到了。

二十岁的年纪,青春、张扬、自我、肆无忌惮,总有太多的错过、误会、吵架、分别。有的一别就是永远,有的渐行渐远,直至形同陌路。

幸好,时至今日,段知远和郝舒竟奇迹般地又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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