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和党这气氛略怪,便撑笑问:“道长留在尧城有要紧事吧,方便我同行吗”
陈平洛收回手也笑道:“不是什么要紧事,自然方便。”
“那我便要继续打扰道长了。”
“如能同路,自是幸事。”
是时陈平洛留在客栈吃了早茶,方才带徐昭和出门。走在街上果然有许多了人盯着徐昭和看,神色各异。徐昭和眉目本就生得妍丽,一层淡妆打上平添几分颜色,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是靠脸吃饭的那种人。不过徐昭和敢这样出来,早就是习惯了的,也有任人一直打量的脸皮。
倒是陈平洛显得不大开心,凑过去半真不假地对徐昭和说:“现在我倒是更希望你似昨夜见我时那般拿黑巾遮了脸。”
“光天化日,也不是见不得人,黑巾覆面未免引起更大的注意。”
“夜里蒙面不更奇怪” 陈平路含混不满地嘟囔,终是没再说什么。
尧州是座富饶的城,来往多富商大贾。陈平洛带着徐昭和像是真到此游玩的旅客,几天时间逛遍了整座尧州城 。地域风物、吃喝玩乐,一样没落下,花的都是他刚从张府挣来的钱。
徐昭和诧异于陈平洛的闲情逸致,难以确定他是否真无要事,单纯只欲游戏间而已,对他的印象不由有些变化。徐昭和看不明白陈平洛的心思,可做只有多次提醒:“道长,伤口附着的阴气不及时去除,深入肺腑便回天乏术了。”
陈平洛的回答永远都是“我知,我有好好压着它呢。”罢,心情愉悦地继续玩乐。
徐昭和密看过伤口,象征着阴气气的黑迹仍在牙印附近没有扩散。徐昭和只能暂时放心。不过伤口无法愈合,尽管创面很小,但总往外渗血,陈平洛也不去处理。徐昭和看不下去,回客栈后叫小二找来一条干净的白绫,给陈平洛仔细裹了伤口。
陈平洛摸了摸左腕,还有心情说笑:“我这辈子可都不会取下它了。”
“道长可真会说笑。”徐昭和不以为然。
如此一周过去,陈平洛依旧没提何时离开。
是日清晨,陈平洛与徐昭和坐在一个小摊上舀馄饨吃。徐昭和无口腹之需,因此吃得心不在焉的。陈平洛倒倒吃得很专注,叫店家又添了一碗。
“这几日见道长一直在找吃的,不必戒口吗?”徐昭和戳着馄饨,百无聊赖地问。
“没有。怪这天下美食太多了。” 陈平洛笑,见徐昭和不吃了,扯过他的碗替他吃光。这几天陈平洛买吃的都买双份,盛情难却,徐昭和只象征性吃几口,剩下的多半右陈平洛解决了。久之徐昭和便习惯了,毕竟他不愿浪费,更无意叫陈平洛为难,也不觉奇怪了。
徐昭和正看着陈平洛吃得正香,街那头忽地传来一声尖锐的唢呐,接着悲乐渐起,间杂人号哭的声音。徐昭和循声望去,是一个哭丧的队伍。
旁边的路人正好谈论起来。
“哟,这么长一哭丧队伍,哪家老死了”
“你不知道吗东城大贾张全贵昨儿几日呀,死了!死得还挺邪乎的呢。”
“啊?怎么死的?之前不是听说张府闹鬼,已经请大仙除去,张全贵也好起来了吗”
“是有这一回事。不过姓张的不是死在自己府中的,而是死在给小妾置办的外宅中。听说当时他正和小妾幽会,两人正浓情蜜意你侬我侬,张全贵突然面色发青倒在地上。小妾去看,结果怎么着,死了!当场气绝身亡!他的小妾吓坏了,马上去府里报了案。仵作验不出他的死因,张家人又催得紧,府尹没法子,只得抓了小妾当替罪羊,仗毙了事。”
“哼,我看啊是他自己作恶多端,你看吧,苍天有眼啊!”
……
徐昭和听罢心头一跳,猛然回头看陈平洛。
陈平洛似乎什么也没听见,此时正好吃完馄饨,一抹嘴道:“吃完了,我们出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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