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与你合作，搞垮盛通。”
“什么？”孟冰始终淡定的情绪猛地一滞，脸上终于有了波动，她视线微微颤了一下，音调下沉：“你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不需要理由。”
“如果你非要一个，那理由就是我很认同你。”
顾寒之这话不假，若从孟冰本人的能力来说，他是完全认同且不排斥她的，但因为这种种的身份与隔阂，他并不想跟孟冰有过多的接触。
这话听在孟冰的耳里，根本让她高兴不起来，因为顾寒之的夸赞简直是肉眼可见的敷衍，而且莫名地让她头皮发麻：“行了，我不用你帮。“
她抬手，有点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无非就是想贿赂我，让我在小秋面前帮你说话吧？”
“我劝你死心，不要做这种徒劳之功。”
顾寒之没回答，慢悠悠地继续往下讲：“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现在所有的热门IP资源都被掌握在盛通手里，要想冲破顾南国的封锁，别的公司只能屈居其下，搜刮次一等的资源站为己用，而更差一等的，就只能走小成本自创作，扶持新导演这一条路。”
“你背后毫无势力，想自立门户对付顾南国，必须手握他没有的资源，这样就只有走我刚才说的第二个选择。”
“文人不为千金折腰，顾南国一方盟友但凡投资，势必会安插数不清的流量关系户，这种蝗虫过境的电视剧投资法，放在电影圈早就臭名昭著，有那么几家倒是不买他的帐，你可以加入他们，但你无法与顾南国对抗。”
“所以你唯一能走的路，就只有择窄路而行，把电影圈仅剩的一些小众资源变现成商业流量。”
“这一条路如果成功，可以改善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减少低质量产品泛滥，而你也可以收获口碑、票房与一定的社会讨论度。”
他一字一句，都正中孟冰的本意，说到最后，完全让她哑口无言。
孟冰虽自信，但不是盲目自信，她这些年来对顾南国早就有了一定的了解。
当初应顾寒之的要求，选择去哪个公司，也是早有预谋的，她全然是想去盛通探底，才会这样做。
盛通在圈中积威甚高，流量称王的市场最先就是由这家公司带动的，过度营销这个词也来自于盛通公司的种种作为，本来，盛通这两个字该臭名昭著，因行事作风而被人不齿。
但顾南国手下的决策者很聪明，他们会在引起风波之后，用某部电视剧和电影的口碑来说服别人，为自己洗白。
这个办法听起来很肤浅可笑，但就是拥有巨大的影响力，娱乐圈追逐金钱的风气早就不是一日两日，为赚钱不顾产品质量的例子也不是一出两出，甚至相反，一年之内能有好的作品产生，就已经算是赢家和良心公司了。
所以他们的洗白来的分外容易，尽管也有各种剧本是盗取或抄袭的风声传出来，却并不影响盛通的获利，因为观众们大部分都是盲目的，而且有奶便是娘，他们并不关心这背后的交易与冤屈，只会因为盛通拍出了标准线之上的“好作品”，便自动自发地为它进行洗白。
长此以往，盛通反而讽刺地成了一家业界良心的好公司。
什么所谓的“营销只是为了有钱拍好作品”，这样的话都被大肆传播了出来，并且一度有很多人信服。
孟冰就是因为了解这一点，初时的计划定好，才根本没有想针对盛通的各种丑闻，因为她知道，那是怎么也针对不完的，永远都会有洗白大军跑出来为它说话。
只有在盛通被人引以为傲的一面上，彻底击溃它，才会让所有维护它的人，看到它的真实面目。
孟冰所有的想法与顾寒之不谋而合，或者也可以说，顾寒之根本就是看清了眼前的局势，才会跟她产生了一样的想法。
可他并不需要这么迂回。
“你背后有银鎏，想毁掉盛通是轻而易举的事，就算与那一边有纠纷，你也不必与我合作。“
孟冰渐渐冷静，“顾总，你如果不说清楚目的是什么，我想，我没有再跟你交流的必要。“
“银鎏还是我父亲在执掌，不经过他的允许，我想借用银鎏的力量来针对顾南国这个大伯，他的亲兄弟，你觉得可能吗？”
顾寒之面无波澜：“这就是我的理由，如果你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再交流的必要。”
孟冰神色微动。
其实她依然不信顾寒之的说辞。
因为就算她是个外人，也知道在顾南千的眼里，身为继承人的儿子肯定比顾南国重要。
幼时她亦不是没见过顾南千，在她的眼里，顾南千与顾南国的兄弟感情也并没有好到那种地步，他之所以在后来一路扶持顾南国，多半是因为血缘的关系。
或者是顾家有谁还舍不得顾南国这条血脉，甚至不想败坏顾家的名声，总之，理由可以有很多种，但绝无可能是顾南千对顾南国重视的缘故。
她知道，顾南千最重事业，不然也不可能接掌银鎏，短短十几年里将家业扩张到这种地步。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把顾南国这种草包看的比自己儿子还要重要？
所以，顾寒之这样的说法明显是在糊弄她。
但她此时的关注点并不在这里，“你为什么要针对顾南国？”
“告诉我理由。”
“因为盛通是他的，陈筱、曾宛也是他的人。”
顾寒之语气淡淡的，眼神忽而冷了一个度，像裹上了冰渣子：“这个理由，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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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份的小顾：小顾报仇，三月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