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给我爹一根。”
“分……分不了啊。我俩人用这个用惯了,换了别的敲不舒服。回头吧,我去湖城买一根最好的敲腿捶,给我哥送来。”
“甭糊弄我,我知道那是金条。”
金条?飞天硕鼠的一双瞎眼差点睁开。
刘孬种的一双不瞎的眼差点急瞎了。
“怎么,还舍不得?如果再舍不得,就两根全留下。”
“那还是留下一根吧!”刘孬种不情愿地说。
他老伴也不情愿地把手伸进包里去,哆哆嗦嗦地取出一根金条。
陈田鼠把金条夺过来,便下逐客令:“好了,没事了,你们二老可以走了,恕我家现在揭不开锅,锅等米,米等钱,钱等金条去换。等我去金店把金条兑换了,买来好酒好菜,再重新去请你们。”
重新去请……不用了,你不用再去请了,就算用八抬大轿去请我们也不来了。
老两口不情愿地迈脚出门。
老妇用责怨的眼光看看老公——我说藏在柜底最安全吧,你非说挂在脖子上最安全。
老头就用目光吵架——放在柜底一丢丢两根,现在好歹还保住了一根呢。
“怎么,你二老还舍不得走啊,是不是嫌脖子上沉,要把那一根也留下啊?”
不、不、不!二老赶紧加快了步伐。
哪次锻炼身体防栓,也没走这么快过,这回破纪录啦——有没有老年竞走世界比赛项目,我们要报名PK哪。
开上车后刘老汉才开始唠叨:“真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教了人家作恶人家就冲咱作恶。以后还是要做好人,行善事,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你还是回家再唠叨吧,一心不可二用——对了,刚才我们上车时,陈田鼠在后面唠叨了一句啥?”
“他占了便宜卖乖呗,能唠叨啥好话?”
“我听见他好像说——把那一根金条也放好啊,别花了,没准我哪一天就会过去取。”
“啊?啊!——”车撞在一辆突然刹车的大货上。老妇头破血流,两手却抱紧怀里的那根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