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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0 章(2 / 2)

沈慎然应付完一堆你来我往的褒赞,言语得体的跟对方请辞,又听了一堆好似出自真心的挽留,才得以脱身。

这才离开不到一天的时间,魂牵梦绕都是林清和这个劣迹斑斑的小坏蛋,他前科太多了,沈慎然担心他在自己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又惹出什么他本身处理不了的幺蛾子。

“即刻动身返程。”

————

钱小蝉拖着只剩下半边的身子,短短几步路走得十分吃力,却走出点雀跃的味道,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无所畏惧坦然而坐的林清和,与被林清和挡在身后没了生气的刘茧。

谁还有闲情逸致为难一个死人,钱小蝉不屑地连多余的第二眼都不想施舍给刘茧,胜券在握的优越感在他胸口激荡。

钱小蝉揣测着,估计刘茧到死都带着悔恨,他竟然选择同归于尽,没想到命运跟他开了一个大玩笑,作为敌人的自己可是好得不能再好,备受命运的青睐,这就是人生中的否极泰来。

无论是他胜利者的姿态,还是林清和只剩下束手待擒的唯一结局,都令他非常满意,满意到可以忽略身上的剧痛,还有他惨不忍睹的外貌。

“你也有没想到会有仰视我的这一天,刘…林清和,哈哈哈。”

钱小蝉张狂的大笑。

林清和手下动作稍微停顿,然后又无动于衷地擦拭起来,血液干涸之后就更加难清理,刘茧的脸上已被他擦干净大半,露出好看的眉眼。

眉毛平直自然,紧闭的眼角微微上挑,眼角下竟然有一颗颜色鲜红的泪痣,刘茧说话是不愿跟人对视,经常把自己藏在暗影中,这是林清和第一次仔仔细细的打量他,也是别有一番味道的美男子,擦到嘴角的时候林清和彻底无力再擦下去。

这个人是傻子吗,活着的时候一天天冰着一张脸,死了的时候却笑得这么轻松,林清和心中想到,然后转向钱小蝉的方向扬起头。

他仰视的动作不知道触动了钱小蝉哪一个回路的开关,喋喋不休兀自的说起来,“你不知道这样俯视的看着你,我期待了多久,久到我自己都忘了有多久。”

林清和丝毫没有将要成为失败者的自觉,相比于钱小蝉的狂热,他冷静得出奇,语气平平可是说出去的话却爆破力十足。

“你忘了那就靠你自己想起来,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的印象中根本没有你这个人。”

其实林清和实在搞不清楚钱小蝉的脑回路,他这是打算回忆往昔促膝长谈?

一番惊天动地的你死我活,就为了絮絮叨叨的剖白心迹,而不是赐予作为对手的自己最后一击?

怎么思考都觉得他的举止奇怪。

钱小蝉被林清和怼人的话猛地噎住,他费劲全部心思,却只得到对方看待陌生人的眼神以及轻描淡写的一句,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和逻辑。

“我们大学是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系只是班级不同。”

林清和哑着嗓子实话实说,“哦,我完全不记得了,我不是你口中的刘节,所以对你们两个的过节一无所知。”

钱小蝉深吸一口气,选择忽略林清和干扰所带来的影响,他一口气把话说完。

“你这个人向来成绩平平,也没有什么突出的特长,怎么这些苍蝇一个个总愿意围着你转,而我,名列前茅!他们却视而不见,真是一群眼瞎的白痴,难道他们没有脑子,认识不到以后我会提供的助力比你更大吗,我不是比你更有用吗?真是一群目光短浅的智障!”

原来是嫉妒,还是幼稚到如此地步的嫉妒,小朋友跟他玩没跟我玩。

林清和万分赞同地点了点头,“说得很有道理,你都认识到这群人是一群智障,你还跟智障较什么劲?我怎么搞不清楚到底智障是谁?”

钱小蝉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他气急败坏地大吼。

“你闭嘴!”

林清和无奈地摊了摊手,终于闭了嘴。

被激怒到如此地步,钱小蝉竟然还能忍耐下去而不爆发,只因为他的力气所剩不多,手刃林清和他暂时做不到。

钱小蝉粗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下情绪,多亏了林清和的配合,他好不容易找回了一些占到上风的优越感。

“还有啊,我们明明一起去研究所实习,分明是你脑袋愚笨,每天应该完成的实习任务你完不成,不得不点灯熬油浪费研究所的电能,留到很晚才回宿舍。”

“而且你不会看院里前辈的脸色,耽误人家的宝贵的工作休息时间,随时随地缠着他们问东问西,让他们解答你那些白痴问题,他们每个人不堪骚扰。”

“知不知道,茶水间里大家都说你烦人,可是为什么最后你却受到院士的青眼有加,被他破格指明到划入到门下。”

“更可恨的是他不需要任何他名下小教授插手,偏偏由他亲自来带,你一进门就参与到国际的研究项目中,直接一步登天,不是赢在起点线,而是你直接飞到终点线,凭什么?”

林清和漫无边际地想起刘茧曾经莫名的提问,博士院士的区别,原来在行家眼中,博士院士有这么大的分别啊,可以让一个好好的人抓心挠肝到疯,嫉妒成狂。

不知道该说钱小蝉傻,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研究所需要的年轻人,当然是有着旺盛好奇心和求知欲的人,踏实肯干,静得下心,吃的了苦,笨拙一点,较真一点。

在阅历不够深沉而略显浮躁的年纪稍轻的人眼中,确实是被看不起的对象,不够圆滑,认死理,但是在成熟的学者眼中,是再适合不过的好苗子,应该被培养的好对象。

会察言观色确实在一般情况下都很讨喜,所以钱小蝉能够交往的人也是相似的人,因为物以类聚,他们同样见不得别人获得成功,酸言酸语,时间都浪费在偷窥别人的成就,以及永不止息的抱怨之上。

而按照钱小蝉所描述的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孜孜不倦地去请教问题,也许大部分人会觉得不耐烦,但是总有那么一两次的机会碰到真正搞学术的人。

就算他的级别碰不到院士这个阶层,院士手下数目繁多的的学生,也许他好巧不巧地遇上了,请教了,攀谈了,意气相投,有着相近的观点,对相同时科研领域感兴趣。

于是学生推荐给老师,在其他人眼中招人烦的请教,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沟通和交流,跟刻意的讨好和追捧,能同样达到拉近人与人关系的目的。

不凭什么,就是运气好,入了老师的法眼,所以呢?妨碍到你了吗?林清和百思不得其解,他用眼神如是表达着。

“你!”

不说话比说话的时候更欠打!

林清和一脸懵懂的神色,让钱小蝉尤为火大。

他语速不自觉的加快,咄咄逼人的责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进研究所做了多少努力!”

每天看书学习到凌晨三点,天天如此,坚持了整整三年,别人拼命都求不来的东西,林清和轻而易举的就得到,直接否定了别人全部的努力。

而他突破了千难万险,笔试面试层层筛选下来,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杀出重围,却被分配在一个人渣老师手下。

童博士只知道苛刻手下的学生,让学生们卖命,他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在他手下,永无出头之日,因为稍有成就就会被他霸占。

“我只能低声下气忍着!这些你都不知道!我们明明就是一样的,站在同样的起点,家庭背景也相差不多,为什么你更受到眷顾!凭什么!”

林清和低下头,顺利避开钱小蝉气失态大吼大叫时迸溅出来不明的液体。

院士当机立断选了我,那你去问院士,白痴偏偏围绕在我身边,那你去问白痴。

林清和感到委屈万分又无可奈何。

你都说了,你比我聪明,你这个聪明人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我这种脑子不好使的人怎么可能会想的明白?竟然比自己还要笨的人寻求答案,看来钱小蝉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所以呢?这件事归根结底可以总结为两个字,嫉恨。

林清和彻底搞不清楚,这两个字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足以让钱小蝉下定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决心,他面上打着哈哈应付钱小蝉,实则大脑飞速运转,计算着解决钱小蝉的办法。

林清和无心去做钱小蝉的心理辅导医生,他突兀地一口气问完他所关心的问题。

“你把沈慎然给你的试剂使用在自己的身上?你透彻地分析过吗?里面的主要成分,配比,使用方法,你都掌握了吗?知道会产生什么副作用吗?试剂还有没有剩余?”

钱小蝉顶着他那张丑陋至极的脸,不屑一顾地挑了挑眉,他大大方方地承认,“对,一滴不剩地注射在我自己身上,我什么都不清楚,就是赌一把,但是没有副作用,我就是天选之人,我赌赢了。”

在刘茧口中得到试剂的来处之后,林清和认识到试剂的重要性,紧接着他就得到试剂全部被浪费的噩耗,童博士是一个欺世盗名的骗子。

林清和感到有一只手扼住他的脖子,他的胸肺沉甸甸地下坠发痛,他答应沈慎然的事情,全部都搞砸了。

他分明带来了希望,又引狼入室地将希望扼杀,他害怕看到沈慎然失望至极的目光,可能沈慎然都不愿意在他身上多费口舌,说上一句指责的话,他只会轻描淡写的一瞥,然后利落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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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月色是有一个隐喻,今夜的月色很美啊,不知道我又没有表达地到位,这两个人一同沐浴过日光却没有一起欣赏过月色,嘛,人生难免有遗憾嘛,还有仙子记得林清和和谁曾经一起分享夜景吗,这个铺垫真是拖得太久啦,前后的一个对比,也看出谁是真命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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