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熄灯了。”他大手一挥,屋里头瞬间黑了下来。
……这也太坑人了吧。
烛火一灭,屋外的光亮映了进来,贺运半摸黑爬上床,又半摸黑钻进了被窝,他听见了邢玉低低的笑声。
老狐狸这是觉得整他好玩。
“兄台过分了啊!”
说完又听见邢玉噗笑出了声,贺运哼,真是又记仇又不正经还幼稚的老狐狸。
两个人大男人同榻,他动一动身子便能碰着身旁的邢玉,没有想象中的不自在,相反,竟还诡异地觉得安心。贺运习惯侧着睡,翻了个身,面朝着邢玉,他平日里睡得早,睡眠好,未多想什么便睡沉了。
睡到后半夜里,贺运朦胧间觉着有东西在自己脸上轻蹭,蹭过他的眉尖、鼻翼,最后落在了他的唇上,痒痒的,他微皱着眉动了动唇。
邢玉微愕,收回了手。
他勾了勾唇。
真漫长。沧海桑田,白云苍狗,蹉跎四百年,终是又在了一起。
第二日还是要干正事——出去浪。
早点是客栈备好的。
未及辰时,屋门便被敲响了。贺运披上外袍,开了门,是昨日送鞋上来那个姑娘。她站在外头,黛眉弯弯,嘴角微翘,应当是抹了口脂,唇色比昨日还要红润了些,白净的脸上晕着浅浅粉云。
她手中端着置了早点与热粥的方木盘。欠了身道:“公子,这是小店为您二人备的早点。”
贺运伸手接过,与她道谢:“多谢。”
“公子多礼了,这本是我们份内之事。”她笑了笑,有些官方,道。贺运注意到,她虽是在与他谈话,眸光却不在自己身上,倒是越过了自己,往屋里瞅,“不知奴家可否进屋,将昨夜的茶盏收走?”
嗯,看来是老狐狸的桃花。
那本少主就勉为其难的助狐为乐罢。
“自然可以,请进。”茶壶昨夜被邢玉搁在了床尾的方椅上,贺运引她进了屋,邢玉正好醒了,坐起了身。
贺运悄一观察,果不其然,那姑娘方瞧见邢玉,双颊便浮上了层浅浅红晕,面上满是笑意,柔柔的对邢玉行了礼,唤道:“公子。”
邢玉无甚反应,只淡淡点了点头。
“公子,奴家名叫小蝶。”
邢玉依旧只点头。
见他冷淡,小蝶姑娘面上略有尴尬之色,却还是大着胆子试探地道:“再有月余便是大年了,听说今日有江湖游会,听说还有得道的仙人赐福呢,日中过后奴家能得空,不知公子可有空,愿一同出去逛逛?”
贺运在一旁喊道:“有空!”
邢玉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贺运。后者笑的自信纯良,颇满意自己所为,与邢玉眼神交流,本意是:兄弟不必客气,大早上送上门来的桃花,你先收好,不用急着跟我道谢~
若是邢玉也有这样的想法,便能会意。
谁知邢玉似乎并未会着意,睨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了“没空”,呼了口气,闭了眼,看着谁也不想搭理。
邢玉气结,这人果然还是有些变化的,越发顽劣蠢笨了,一大早便给我找不痛快。
小蝶面上笑意崩了崩,讪讪地端着东西告退。出了二人的屋门,她喃喃自语:“莫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们二人气氛有些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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怙恶不悛、跅弢不羁恐怖故事的主角贺少主:干你大爷!
修了修,给他们加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