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眼中,只看到了自己。
陈知知唇角左右一牵扯,是个笑,下巴离了陈明礼手心,手提起些膝头的衣服,轻轻一抖,严严实实盖在了腿上。
早些隔着门的时候,她能那般歇斯底里地表演,真面对面了,却拉不下脸再疯狂了。明明在他人跟前还能张牙舞爪,到了血亲面前,却是忍不住摆出些大家闺秀的样子。
一些母亲在时没教会的,她也从记忆里学会了。
陈知知不开口,陈明礼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只能两指并用一下下去扯她腿上的衣服。而陈知知就手指收紧不让衣服被扯落下去。
两兄妹就这样一人扯一人拽,陈明礼是会一时放松突然用力,但陈知知总能抓好时机——并没全程拽紧,然而衣服是半寸没落下去过。
最后是陈明礼放了手,无奈地眨巴眼睛:“我输了。”
陈知知嘴角笑真了几分,手指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点头:“嗯。”
她看跟前人,陈明礼是黑了些,脸上有了肉,眉峰也锋利了起来,他脸圆腮满,唇也有些肉,整张脸看起来人畜无害,只这扬起的眉毛,有些突兀。食指碰了碰对面人的眉峰,她又把手收了回来:“你过的不错。”
陈明礼点头,问:“你呢?过得好吗?”
陈知知眯了些眼睛,睫羽颤动,似笑非笑地:“怎么办,你过得好,我却过得不好。”
“但是,”陈明礼提醒她,“这些都是你做的你要的啊。”他过得好跟陈知知过得不好并无干系。现在他只是来陪她收场。
他是不相信陈知知会失手伤了李宛如,她长久用刀,肯定知道那刀有多利,怎么会用这刀对着李宛如。
就像李丞四摸枪的时候,陈明礼从不给枪上膛一样。他不觉得陈知知会持着刀跟李宛如纠缠。
陈知知翘着小指,抹了抹额边发,然后披上衣服站了起来,这房间诺大,里面就一张桌子,椅子倒很多把,后墙贴了标语告示,窗有着扭铁栏杆。她走了一圈,回头看陈明礼:“都会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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