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某人说过的话都是放屁,今天为几个兔崽子就跟爹翻了脸:“凭什么,我掏到的我说吃就吃。”
“你!”钟淮上去抢,“你给我放下!”然而他那破落身体没几下就不行了,喘着粗气手撑在膝盖上抬头翻着白眼看手举得高高的宋褚歌。
“来呀,你来拿呀。”宋褚歌逗他。
明明刚见面时还是个正经不多话的青年,怎么越相处就越觉得这人贱的不行。
钟淮转头去看陈明礼:“上尉您倒是说句话啊!”
虽然如今陈明礼领的先头部队是一个师加一个炮兵连,但,他还是个上尉。
然而别人眼里也正常,李家的嘛,官称没意义,像李眉芮,手里最多的时候有五万人,还不一直是个少校。
陈上尉本来事不关己坐在地上,听这话一愣,说啥。
是陈明礼先发现的兔子。
他,灰影还没跑近时就做了准备,然后蹦起来一个健步手一捞就把这倒霉兔子抓在了手里。
宋褚歌看到这兔子胸脯鼓胀兴奋了,说这是只母兔子,这附近必然有兔子窝,不然这兔子不会离人这么近跑,肯定是为了把人引开。然后就撅着屁股到处摸,还真摸出了窝小崽子。
但是,因为陈明礼拎猫一样抓着的大兔子总胡乱蹬腿,恨不得凌空奔出去,还扭着脑袋试图咬陈明礼的手。于是在宋褚歌他们打闹的时候陈上尉采取了最简单的方式让它安静下来,
他直接扭断了兔子的脖子。
说啥,他把它们娘都弄死了,这窝兔子放了也是个死,还能说啥?
陈上尉望着钟淮,手指伸前去戳地上尚有余温的兔子,
没蹦跶半下,是死透了。
“你们!”钟淮气结,“真是!”好了,母亲死了,留下几个明显还没断奶的小崽子,怎么活。
宋褚歌劝他:“要不一起烤了吧。”说着提耳朵提起地上剩余三只。
“我呸!做梦去吧你。”钟淮夺过兔子,想了半晌,最后拿了件衣服,把这一黑三灰都给包起来了。
于是他们仨坐回去,继续搭篝火。钟淮怕小兔子烤着了,于是离火堆远些,就剩陈明礼跟宋褚歌一起坐着搓手烤火烤兔子。
兔子再瘦也是肉。陈明礼在川内的时候可喜欢凉拌兔肉了,盯着单独出来的小小火坑上这只大兔子移不开眼。
宋褚歌转过头来挤眼:“您也觉得可惜吧?”
陈明礼眨眨眼,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别装了,”宋褚歌跟自家长官打趣,眼中毫无纪律,没大没小,“我都看到了,他一说不给吃那几个兔崽子您就下手把它给弄死了。”下巴朝树枝上串着的肉一翘。
陈明礼又眨眼,他眼睛大,眨起来可无辜了:“你在说什么呀?”
宋褚歌放弃了,坐回去,看钟淮逗兔子逗得不亦乐乎,不由调侃:“哎,这一身泛滥的母性啊。”
钟淮理都不理他。
他又看看旁边盯着兔子的陈明礼,大声问:“长官,您喜欢吃兔子肉吗?”
陈明礼老实点头:“喜欢。”
于是宋褚歌朝钟淮喊:“喂,长官说他喜欢吃兔子。快把那几只兔崽子给我我一起扒了烤。”
钟淮向倆人瞪过来,
陈明礼幽幽接上一句:“但是我不吃小兔子的,太残忍啦。”
于是钟淮就只瞪宋褚歌去了。
第二天出发前钟淮突然提到了李眉芮。
“少校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了。”
毕竟是独立作战,虽然大体方向定了,但细节还是各自队伍长官自己制定,就是陈明礼也不知道李眉芮具体那天到长安,他看钟淮:“你喜欢她?”
钟淮吓得一蹦:“您说什么呢!”赶忙解释道,“我只是想到少校年底要成婚了,也不知道这仗什么时候能打完。”顿了顿,又嘟囔,“可别是急急忙忙回去办个婚礼就又往战场上跑。”
宋褚歌一旁提醒他:“你不如担心一下这婚还能不能结吧。”
李章两家的婚事是长辈定下的,那个章大公子,也就是如今的章少帅,前段时间竟然南投了。这还怎么可能结亲,除非李锻山失心疯,要给广东姓孙的当“亲儿子”——这是李锻山的话,说李泽尧是给姓孙的当亲儿子去了。
其实大家心底都明白,李章这门婚事算黄了,黄得突然,黄得彻底。
只是钟淮还抱着希望:“说不定大家误会章公子了呢,他是去作反间计?”
随着李眉芮年纪逐渐大了他想的总是‘二小姐该成婚了’,希望她能嫁给个门当户对一表人才的英俊公子,自幼相识的章泽尧就是最好的人选。
宋褚歌摇头叹气:“唉,你是越活越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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