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不好。”罗念咬牙切齿,“简直是不共戴天。”
江安白皱了皱眉:“只是小孩子,哪里来的那么深仇大恨。”
“你不懂。”罗念瘪嘴。
江安白没说话。
“我是怕你不高兴,讨厌我。”罗念有些小心翼翼地解释,“那时候我还有点……”他斟酌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词来形容自己。
“叛逆。”江安白淡定地接着他的话,“打架斗殴,批评处分。”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罗念大惊,一个否认三连,忙着洗白自己的形象,“这是谁跟你诋毁我的。”
“你的初中同学。”江安白说,“并没有冤枉你吧。”
罗念无话可说,但看江安白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意思,便还是硬着头皮小声解释:“那是有原因的……”
江安白不说话,平静地看着他,等他自己主动交代。
“我不想说。”罗念有点委屈地垂下眼,“但真的不是我的错。”
江安白没有再追问,只是淡淡地“嗯”了声。
刘夏倒是安安稳稳,与那些和他来交流的同学说话时,脸上始终带着笑意。青春期的少年像雨后的竹子一样疯长,连晚上睡觉时仿佛都能听见骨节隐隐作响的声音。
近半年没见,刘夏和初中的时候比简直像是变了个人,本来微微有些壮实的身躯因为个子拔高而显得消瘦挺拔了不少,五官的棱角更加清晰,有了几分俊朗的意味,也难怪罗念和纪元没有马上认出来。
罗念吃饭回来,看见刘夏坐在凳子上,凳子前面两条腿翘了起来,他则靠着墙,靠那一点微妙的弧度支撑着自己,脸上似笑非笑的,非常之装逼的样子。
罗念毫不掩饰地翻了个大白眼。
刘夏却仿佛不认识他俩一样,很快和同学们打成一片,却偏不和他们说话。
罗念自然不会主动招惹他,但心里还是不爽。
“我看他还挺太平的。”过了两天观察期,纪元安抚他说,“可能现在终于懂事了。他不找你麻烦,你也就别老是仇视他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罗念盯着刘夏的背影念念有词,“但找不找麻烦是一回事,仇不仇视是另一回事。”
纪元摇了摇头:“你也不嫌累。”
“我累?”罗念看他一眼,“我悲惨的小学生活和初中生活都拜谁所赐的。”
纪元无言以对,只好摸了摸他的脑袋:“行行行,你开心就好。”
“我不开心。”罗念垂头丧气地说,“你知道吗?江安白不知道从谁那里听说了我的斑斑劣迹,还问我来着,我觉得好丢脸啊。”
“又不全是你的错。”纪元不以为意,“他很在乎这些吗?”
罗念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他肯定还是很在意的,不然干吗非要要求我的学习成绩呢。”
“是哦。”纪元有些同情他,“你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