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转学生？”
“嗯。”罗念说，“也对纪元示好，可纪元也没给他好脸色。”
“哦。”
罗念老觉得江安白不食人间烟火，怕他是不耐烦，便小心翼翼地问：“听我说这些是不是挺无聊的。”
江安白摇摇头：“不会，你说吧。”
“哎……”罗念长叹了口气，想想除了刘夏的事情，也没什么别的可值得惆怅的了。
江安白见他不说话了，转而问：“你要学文吧。”
罗念愣了愣神：“啊？嗯……选文。”
“我想也是。”江安白说，“你理科成绩太差了。”
“……”罗念没精打采地附和，“是呢，你说什么都对。”
“还有。”江安白揭他旧伤疤，“你上次只进步了二十一名。”
他之前没提，罗念就只当他忘了，没想到记得比自己还精确，所以现在很是尴尬，支支吾吾说：“嗯……”
江安白垂下眼，继续写英文作文，没说话了。
罗念认认真真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如果等我们上大学了，学校不在一起，是不是就不能在一起了……”他很担忧这个问题，却又觉得自己似乎是想得远了一点，高中怎样还不一定就想过了以后的事情。
“当然了，我就随便问问的……”罗念在心里笑话了自己一下，忙在江安白开口以前就说，“你不用在意的。”抓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些什么，心里却是沮丧得什么也不想做，很后悔以前就没有好好学习。但是，就算考上大学又怎样呢？奶奶还一个人在家，年纪又大了……自己怎么可能放心一个人开开心心地去享受大学生活呢？……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像其他人那样活得更无忧无虑一些呢？
罗念想着想着，心中五味杂陈，笔下的力度便不知不觉地加重了，在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罗念？”江安白突然叫他。
“啊？”罗念无意识地应了声，抬头看他。
“你哭了。”江安白说。
罗念忙抹了把眼，果然湿漉漉的，却还是嘴硬道：“没有，眼睛太累了而已。”嘴上这样说着，眼泪却是不受控制似的又涌了出来。
“真奇怪，怎么老擦不干净……”罗念难堪地撇过头，用手背使劲擦眼睛，把眼睛揉得红通通的。
江安白攥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右手拇指去擦他的眼角。
江安白的手有点凉，奶奶老是说手凉的人心里也是凉的。
罗念愣愣地看着江安白，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道：“江安白，你喜欢我吗？”
江安白的手顿住，抿了抿嘴角，罗念看着有些忐忑，正要开口说话时，江安白微微倾身过来，很轻很快地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罗念脑子里嗡的一声就炸开了，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虽然只是一个轻得像羽毛一样的吻，可是，那也是他的初吻啊。
而江安白却若无其事似的，说：“别想那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