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秦暮闭了闭眼复又睁开,“你说他是外人?你未免也太不会自我定位了吧?”
“我对不起你我知道。”祝光说,“但是我是有苦衷的啊。”
“苦衷?”秦暮用力甩开祝光的手,嘶吼道:“我不想听什么苦衷?万事都用苦衷来做借口,那我问问你这个世上有谁不苦?是我吗?是我妈吗?”
“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在我面前,生病时没有!受欺负时没有!难过时更没有!现在嘴皮子轻轻巧巧的一张告诉我你是我父亲,你凭什么?我就问问你凭什么!”
“我……”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秦暮大步朝着西边巷口走去,“我要去找我哥哥,我求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或许是一通大吼后稍微找回了一点理智,秦暮扯出一点耐心和祝光道:“这么多年以来你不找我我不扰你的已经过来了,我们再继续这样下去不好吗?刚才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大名鼎鼎的睿德老总吗,算我求你饶了我,我这种普通人实在惹不起您这座大佛。”
“正是因为这么多年都亏欠你,让你受了委屈我才来找你想要补偿你的啊,如果不是你的舅舅我到现在也没办法知道你究竟在哪里……”祝光拉住秦暮的衣袖却又接着被他反手甩开。
“我舅舅?我就知道。”秦暮看着他满脸眼泪的样子只觉得厌恶,“我不知道你和我妈到底发生过什么,让她这么多年以来连提都不愿意提一次,但是如果你真的尊重我也尊重她的话,我们就算是见面也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情景。”
如果祝光真的想要和他相认,最先告诉他这个消息的应该秦宝珠而不是突然找上门来的祝光。
还有那个上门闹了一顿的两人,他竟然妄想过他们是放弃了继续咬住自己不放的心思,可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收足了祝光的好处才会消停。
“秦暮!”
宋沐阳一瘸一拐的从路口跑了过来,身后还有两个黑衣男人穷追不舍,也许是挣扎过,他身上的校服竟然被掉了一截袖子,藕断丝连般的连在肩膀处,随着他跑步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秦暮心里着急,立即提步迎了上去,握住宋沐阳的手臂后一个用力将人拉到了他的身后,接着又一步步的退到墙边,与祝光和那两个男人程对峙状态。
“哥哥,你没事吧。”秦暮回头看向宋沐阳,担忧的问道。
“没事,你放心。”宋沐阳扒着秦暮的肩膀,“刚才我在这里等你,那两个男人就把我拉上了一辆车,我刚开始还以为是绑架的,接过他们告诉我是想和你认亲的,让我老实点别打扰到你们,我挣扎了半天才跑出来的。”
“可笑至极!”宋沐阳瞪着祝光,“堂堂一个在国内名号响当当的老总,竟然干出这种愚蠢的事情来,你是不是平时蛮横独权惯了,觉得什么事情都会以你为先,你怎么计划就会怎么进行是不是?你心思一转,跟天上砸下来似的也不管别人接不接的住的作风不是自私是什么?”
“你懂什么?”祝光听见这些话后一直维护的良好涵养也裂了缝,伸出手来指着宋沐阳说:“我做这些是为了秦暮好,他是我的孩子就算是打断骨头也是连着筋的,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
祝光对于秦暮来讲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懦夫,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态度不够坚决,不然他实在是想不通祝光为什么会说出这种极度缺乏认知的言论。
“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关系和感情可言,又怎么能说的上是离间,我现在要回家了,请你别跟着我。”
“秦暮……”祝光好似还要说活,秦暮却连看也不看他拉着宋沐阳直接从祝光走过。
祝光看着两个人牵着手的背影皱紧了眉头。
“老板,还要再追吗?”一人问。
“不用了,我今天来也根本没抱着他能接受我的可能。”
祝光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拽乱的衣服又从西服前胸的口袋中掏出一条手帕擦干净脸上的眼泪。抬脚走出了巷子。
一条做工精致的白手帕被留在原地,被如火的夕阳染红,与这条破旧的小巷生出一种十分突兀的不和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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