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话我们单独说比较方便吧。而且他说不定一看见你就吓跑了。”
朱英婕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行吧，但是我们还是要去。万一你们真人快打，你得有点后援。”
程默平再三申明他们不会真人快打，但约好的当天，朱英婕还是和卢明皓蔡湉一起拉了张小桌子躲在咖啡店的角落里，程默平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等着。
肖连望按时出现了。
他看上去跟以前一样，甚至身上的衣服都是以前常穿的一身。程默平一晃神，有一个短暂的瞬间以为现在还是春天的时候，他们下课之后约在B校旁边这个咖啡店，准备买点吃的去练习室。
肖连望看到他，也没表现出吃惊的样子，只说：“就你一个啊？”
程默平不知说什么，无言地看向一边。
桌子很小，肖连望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的时候，手无意间蹭到了程默平放在桌上的手。程默平被电到一样把手缩了回去。
肖连望看起来也有点不自在，用一种难以解读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说：“有什么事？”
这句话像碾到一块隐隐作痛的淤青一样，在程默平内心深处激起一股怨气——你说有什么事？——但是这股气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就消散掉了。
他绕开这块淤青，从侧面平缓地切入：“最近在干什么？还玩音乐吗？”
肖连望没接这一招，往后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也就在乎音乐。”
程默平一时间云里雾里，又像被肖连望话里隐约的指控语气推搡了一下似的，应激式地回应：“什么叫……我当然在乎了，你——”
他想说“你不在乎吗？”，又突然意识到肖连望已经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他可能确实不在乎，把话咽了回去。
“我们……”他最后说，哽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我们一起写的歌很好啊。”
“我对你的价值就是写歌？”
“你要是一开始就觉得这些不重要，为什么还跟我们……跟我耗了这么久？而且……”
程默平约肖连望见面，原本只是希望能解决他的瓶颈。虽然他也知道不会有这么简单，但解铃还须系铃人，有的事情或许他见到肖连望之后就能明白。他没想争论或者追究什么——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吵一架或者解释一通也改变不了，但结果他还是陷进这种情绪里，喉咙里的质问呼之欲出。
而且明明是你一声不吭走了，你抛弃我了，为什么说得像我的错？
肖连望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语气缓和了一点。
“……走的时候那样，这个没什么可说的，确实是我不对。但是如果不那样，你我都更不好受。我不指望你理解，你也没有义务理解，但别把我想象成以玩弄你感情为乐什么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样……
程默平忽然愣住了。
他毫无理由地想到另外一件事。
自己在彭翊眼里也是这样的吗？
与此同时，在角落里的小桌子上，蔡湉的手机突然开始狂震。
蔡湉点开看了看，随即把手机展示给朱英婕和卢明皓。屏幕上，名为“丁哥”，后面跟着一个树和一个山的emoji的微信好友连续发来好几条充斥着惊叹号的消息：
【天才！！！】
【你要是还有良心！！！】
【就别让彭翊去找姓程的！！！】
【那sb偷翻我手机，去你们学校那边堵人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