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郁撑着眼皮打起精神。
小海豹被训练得很好，为了那点口粮，又是跳圈又是跳舞，上窜下跳比猴子也没差哪。
鼓掌叫好声一阵接一阵，柯郁另一旁坐着的年轻妈妈控制不住自家孩子，小孩一直又笑又叫，柯郁听得脑仁疼。
高灏坐在柯郁旁边，余光见柯郁皱着眉头毫无灵魂的鼓掌，忍俊不禁，“这海豹强迫你给它鼓掌了？”
柯郁抬手按了按自己眉心，“没事。”
“一天才刚刚开始呢，柯郁同学，你这状态不行啊。”高灏说。
“男人，不能不行。”柯郁回。
“你这是，想跟我开黄腔呢？”高灏挑起嘴角。
“没有。”柯郁当即否认。
表演散场，柯郁走在高灏前面。
高灏打着哈欠说，“这儿除了这个也没什么看的了，要不我待会们……”
柯郁后知后觉想起高灏作为副班长，班级活动的时候应该不闲。
“你去忙你的吧，谢谢了。”柯郁说。
高灏被这话噎了半秒，似笑非笑，“我的前桌也太绝情了吧。”他兜里手机在振，接起电话往前走了。
柯郁手垂在身侧，呼了口气。
早些回去休息吧。柯郁也拿起手机，打算给老黄发个信息，先回酒店。
正低头翻着号码，视野范围里出现一双球鞋，高灏又折回来了。
“…你干什么。”他手腕被高灏擒住。
“去海边啊，全班都在那儿呢，你就当体谅看孩子不易的老黄，他答应了随大家去哪边，结果，现在紧张兮兮的担心另一边皮猴儿太多小刘老师看不住。”
高灏说着回头看他，“我问过了，这里就我俩，老黄这么不容易，该给他减轻负担了吧，去海边？”
柯郁没再说出拒绝的话。
从大巴车上拿了要换的衣服，柯郁跟着他们到了海边。
日光充足，海景怡人，穿着清凉的男男女女三两成群。
“灏哥！”班上男生在不远处招手。
李东南乐颠颠地小跑过来，一把勒住高灏脖子，“怎么才来，赶紧换衣服，咱下海凉快去。”
高灏拨开李东南手臂，“别勒脖子，什么毛病。”
“别废话，朋友们！灏哥来了啊！我押着他先去换衣服，等我会儿！”李东南大声道。
高灏躲不过，冲柯郁挥挥手，任李东南拖着走了。
老黄戴上墨镜，说：“柯郁，你也换好衣服去玩儿吧，中午我们吃烧烤。”
“嗯。”柯郁拿着衣服去更衣室。
青春期少男少女们一到海边，那股子躁动劲儿立马就喷薄而出了，女生们一个比一个穿得漂亮精致，男的基本就清一色沙滩裤，没什么亮点，有两个骚包穿三角泳裤被笑得不轻。
高灏他们就在前面不远，柯郁刻意跟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
两人换完衣服出来的时间倒挺同步，高灏偏头往柯郁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说，“可以啊，柯郁同学。”
柯郁换上了沙滩裤，上面穿了件短袖衬衫，很随意地敞着。他并不是那种很清瘦的身材，小腹紧实，细看肌肉线条流畅，还算养眼。
柯郁碍于李东南就站在边上，避开高灏的目光，也没回他的话。
李东南对柯郁一贯的视若无睹，打量着他跟高灏光膀子沙滩裤的同款造型，沉痛摇头，“比不过，比不过。”
高灏搓他脑袋，“我成天除了打球健身就没别的，跟我比什么。”
“你俩愣着干嘛！过来啊！”李茜贝在远处喊，声音被海风刮散大半，扔穿透力十足，“李东南！还玩儿不玩儿啦！！”
“这嗓门。”李东南冲高灏使眼色，“走，咱不下海了，跟我妹打沙滩排球去。”
高灏不置可否，李东南边走边说，“哎，我这妹妹啊，要是我不跟你站在一块儿，她才不会喊我呢，扎心。”
高灏只是笑，跟李东南一前一后地加入打排球的队伍。
班里男女生混搭，轮番上阵，女生们没什么认真打的心思，男生们该放水的放水，该搏的搏，比分一直不上不下，倒也其乐融融。
高灏一进场，男生们开玩笑似的怨声载道，“完了，强敌来了，风头要被抢没了。”转头又都一口一个“灏哥”叫得欢。
柯郁坐在一旁，很老黄一起看了会排球，站起身拍了拍沙子，“老师，我去别处逛逛，不会走远。”
“哦，好。”老黄答应得干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