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养父母得石碑前,陆西晨小心翼翼的拿过带来的点心瓜果摆在坟前,又点燃香烛,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
陆西晨:“爹、娘,孩儿现在过的很好。”
就这一句,他似乎已经不太愿意多说了。
萧莫离刚才已经在他的旁边跪了下来,悄悄握住她有些微微颤抖的手,向二老承诺道:“您二老放心,安之我会照顾好的。”
没有多余的话,他的承诺却上陆西晨动容,回想起几年前,他蓬头垢面的被护在身后,萧莫离不知道的是:他赶走那些混混之后的展颜一笑,是陆西晨这几个月来感受到的唯一温暖。
陆西晨忽然看着萧莫离道:“你知道吗,在你出现之前,我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在乎我了。”
他说的诚恳,萧莫离握着他的手一瞬间顿了顿,轻声道:“那个时候,人人只知怀王谋反,可是却没有知道,他曾是我最爱得皇叔,小时候,没有娘亲,又不受父皇待见,就连那些奴才,也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有一次,皇叔进宫来找父皇,正好看到那些皇子们将我推到了水里,他将此事禀告了父皇,父皇这才想起我的存在,换了身边伺候的宫人,又另外拨了住处给我,这才稍微好了一点。后来,我要从军,也是他一手促成的,没想到,有一天,我们竟会兵戎相见。战败后,他当着我的面自尽……”
说到这里,萧莫离再也说不下去了。
陆西晨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人人惧怕的夜王,竟然是一步步被逼出来的。
回去的时候,已经午后了,上官西贺这两天跟着孟寒,难得的没有来闹他们,剩下的几天,他们马不停蹄,赶到了大曦。
萧莫离先一步赶回夜王府,当天晚上,夜王痊愈的消息传回了皇宫,第二天他亲自带领吏部官员迎接西戎使节。
晚上的宫宴,皇帝看到曾经的陆西晨变成了西戎二皇子上官西晨,免不了一番称赞,不过最后话锋一转,他竟是要将萧然然嫁给自己。
陆西晨一直知道萧然然对他有意,可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求婚,他只能搬出自己的父皇来,说婚姻之事,全凭父母做主,自己不敢贸然答应,皇帝咄咄逼人,最后倒是萧然然出面拒绝了,解了他的围。
四国大会举行的很顺利,只是结束的那天夜里,萧莫离突然发难,将皇帝从宝座上拉了下来。
这个时候,陆西晨才知道,原来当初萧莫离来西戎,跟上官颢做的交易,并不只是一张水车图,上官颢帮他夺下皇位,他同意与西戎开放所有的贸易往来。
再两年,太上皇病逝,大曦在萧莫离的带领下,国家繁荣昌盛,欣欣向荣。
西戎,上官颢将皇位传给了上官西贺,皇后成为太后,上官颢自己带着陆西晨的恢复神智的前皇后,也就是上官西晨的母亲,游山玩水去了。
上官西晨在辅佐新帝几年后,终于还是做回了陆西晨,朝堂上的尔虞我诈让他褪去了当初的温润,眉宇间亦增加了几份凌厉。
彼时,萧莫离刚刚跟结束一场争吵激烈的早朝,心里还无法平静下来,突然,宫人来报,有人手持皇帝玉佩求见。
萧莫离稍稍整理情绪,抬头,却见那人衣白若雪,满身风华,手里持的,赫然就是他当初分别时赠予得,能代表大曦皇帝的贴身玉佩。
“安之,我们,好久不见!”萧莫离讲那人紧紧的拥在怀里。
“这一次,我为帝,你为相,我们永远不分开,可好?”
陆西晨摇摇头:“不好,这宫里可还有三千粉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