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檀笑道:“不必客气。有缘再会。”
沈苑之点头道:“再会。”
送走了秦檀,回来的路上恰巧遇见了留青。
沈苑之一边跟他一块儿往回走,一边随口问道:“今日卖得如何?”
留青不敢告诉他,他们骤然在本地做起生意,沈苑之的的技艺又高,抢了人家的财路,许多人看他不过,伺机寻事,如今只能躲着藏着偷偷卖字画。
他只说:“今日人少了些,比平时少卖了一两幅。”
沈苑之自小就对从商一途一窍不通,出门买物遇见复杂些的账都算不清楚,自然不会多问,只是点点头说知道了。
秦檀午间在外头随意找了个饭馆吃了一顿,下午又四处体察了一番民情,傍晚才回了王府。
却见到了长孙梦樵。
“小石头没事儿了?”
他一边换衣一边说话,长孙梦樵站在一旁道:“是这时节小儿常见的病。叫城南的谢大夫来看了,喝了一回药,已好多了。”
秦檀点点头道:“他的医术是很好的。”他换了衣服坐下来,喝起提前备好的暖茶。
长孙梦樵坐到他左手边第一张椅子上:“见到人了?”
“见到了。”
“如何?”
秦檀看到他那颇为期待的模样,不自觉笑了一笑,垂眸看着手中橙黄的茶汤,出了会神才道:“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长孙梦樵深知他表面善言内里谨默的性子,当下看他神情听他此话,便知这一行不虚。
他不禁心情大好,儿子的病带来的忧虑霎时间抛之脑后,愉悦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殿下累了一天,要早些休息才好。”
秦檀嗯了一声,竟不看他,也未起身相送。
长孙梦樵离去,厅内只他一人。
“请问渭水怎么走?”
“在下姓沈,名苑之,表字徽文。”
“苑之虽出身寒微,却也知万钟于我何加,患有所不避。”
茶凉了,不能喝了。秦檀用手指沾了些,在桌上缓缓写下“沈苑之”三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