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太有负担,孩子大了总会离家的。”谈清蕴道,“你们妈妈和爷爷小日子过得可开心得很。”
两个人不再纠结,便请管家派人过去整理。有鉴于谈添的睡眠习惯,这一整理折腾可不小,在此之前照旧住在家里。
又一个周末,谈添居然清早就要起床,他前晚特意给自己设定了闹钟。即便头昏脑涨,他还是坚持滚出乔元之的怀抱。
“怎么起来了?”乔元之惊讶地问。
“唔……今天,有安排。”谈添按着额头慢慢地说。
“什么安排?没听你说。”乔元之让谈添靠着自己的肩膀,给他揉太阳穴。
“我想,和你去看看爸爸。”谈添低血压,话音断断续续有点模糊,但乔元之听清了。
他亲了亲谈添,慎重而严肃地回答,“好。”
谈添并非心血来潮,他考虑了一阵子,觉得必须跟爸爸报告自己和小元的状况。如果爸爸还在,一定也是略微吃惊后就接受了吧。
他的生活在父亲离世后剧烈改变,谈添也是按着继承人培养的,可是父亲对他并不特别严厉,他是个宽厚温柔的人,会对谈添说你的人生并非只有一个选择。乔元之是谈添人生里最重要的选择,他要郑重地面对面告诉爸爸。
乔元之明白谈添未说出口的心意。两人换上黑色西装出门。
父亲的墓园在城北郊区,在路上买好花束,乔元之让谈添靠着休息一会儿,谈添抱着花摇摇头。
黑色的大理石墓碑上贴着父亲的照片,谈家父子俩的长相很相似,笑起来眉眼弯弯,斯文里透着一丝狡黠,不过谈添又多了几分来自母亲的精致。他是意外心梗猝死,这样的离开方式实在突然得残忍,所有人都毫无准备便晴天霹雳。准备葬礼期间,谈添恍恍惚惚总觉得一切都是场噩梦,在送父亲入土时,他没有半点眼泪,胸腔里空荡荡的,仿佛心脏被人掏出。他在黑压压的沉重人群里看到乔元之,他想扯开嘴角对他笑一笑,又想跑过去抱住他哭,最终只是立在原地。葬礼结束的晚上,谈夫人悲伤过度,被扶回房间休息,谈竹姿和谈清蕴守在床边,谈家寂静如同声音随着父亲一起被泥土掩埋。谈添默默地回到房间,身上的葬服还未换下,胸口的白花因缺水花瓣微微蜷缩。他坐在墙角,心想他应该哭的,为什么没有眼泪呢,原来伤心时是哭不出来的。有人半跪在他的身前,倾身抱住他,乔元之的气息是熟悉的温柔。谈添僵硬地笑叫他小元。乔元之什么话也不说,直到他的泪水顺着脸颊滑到他们相贴的颈项,谈添才发现他哭了。心脏随着乔元之温热的泪水渐渐恢复感知,谈添死死地抱住乔元之,如同抓住噩梦外的真实。
乔元之就像谈添的心底的一棵树,与他相伴而生,在无数的时光里枝繁叶茂,成为他分割不开的半身。谈添从来分不清自己何时爱上乔元之,没有那么一个特定时刻,他让他心跳如擂鼓,因为他早在他心里。
两个人打扫过墓地,将花束摆好,乔元之牵着谈添的手恭敬地鞠了个躬。
“谈叔叔,以后我想改口叫您爸爸,可以吗?”他说,“小时候,我常想如果您真的是我父亲就好了,现在我和小添在一起,也算殊途同归?”乔元之轻笑,“爸爸,我和小添很幸福,请您放心。”
谈添望着父亲的照片,把眼镜摘下来放在墓碑前,“爸爸,眼镜还给你,谢谢您陪着我,我很努力吧,谈氏现在很好,妈妈姐姐和姑姑都很好,我和小元也很好,我已经确定好就是他了,所以带来见见您,您是不是一点都不惊讶我带来见你的人是小元?爸爸,我和小元会一直都好的,您在那边也要开心。”
两个人安静地走出墓园,转过头默默看着对方片刻,他们释然地相视而笑。
缘分妙不可言。它可能突如其来,也可能近在咫尺静默无声,只待你回头发现。
市区的房子收拾好后,谈添和乔元之便住了过去。
好像确实自在许多。乔元之看见窝在沙发里瞌睡的谈添,便忍不住低头亲吻,无需顾忌。
乔元之觉得恋爱有些奇妙。他一定很早很早就爱着谈添,当谈添回应他的感情,与他成为恋人后,谈添每句随意的话,每个若有似无的笑,每个无意义的小动作,都对他产生致命的吸引力。或许是因为他从此不用再下意识地压抑亲近的欲望。
谈添在乔元之的吻中醒来,懒洋洋地低下头,脸颊蹭了蹭乔元之的脖颈。
“小元,干脆在圣诞节办婚礼吧。”
“好啊,希望今年会下雪。”
即使没有雪,应该也会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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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啦!希望你看完这个故事有露出愉快的笑容。
会有番外掉出的~
我们下个故事见~
下个原本是打算写被妹妹坑得老哥陆止的故事
不过打算先写完
盛世美颜抠脚仙子口花花的明星顾知X被撩得脸红心跳的奶狗小老板的故事
顾知在酒吧捡到醉醺醺的小老板,只好把人拎回家,结果小老板有事没事就在他面前蹦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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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兴趣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