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便不能找你？”那一头传来了江雁去懒洋洋的嗓音。
战玟看不见江雁去的样子，却依然能想象到。战玟的脸颊微红，一抬头看到方圆似笑非笑的脸。
战玟急忙起身，转到一旁去，避开了方圆的视线。而那一头的江雁去也没有说话，她听着战玟起身时衣裳摩擦的声响，听着战玟行走时沙沙的脚步声。江雁去突然笑了一声，笑自己居然会花时间听这样的声音，还去想象对方那人的模样与表情。
“你在笑什么？”战玟的声音很柔和。这并不常见，战玟一直是古板又严正的，她可以坦然面对自己，却不会这样温柔的笑。在那一瞬间，江雁去似乎被蛊惑一般，低声道：“你真温柔。”
战玟一愣，声音也跟着低柔下来，带着不好意思的感觉。
莫名的有些纯情。
想到两个人什么都做了，结果现在反倒是纯情得不行的样子，江雁去就想笑。想笑她也就随之笑了起来。战玟被笑得一头雾水，只是她素来脾气好，也就静静的等待着江雁去放纵又肆意的笑意。
待到江雁去笑声止息，战玟才问道：“你在笑什么呢？”
“我来见你好不好？”江雁去陡然问。
战玟一愣，说话肉眼可见的结巴起来：“诶？可可是，我，我还得陪着方小道友……”
江雁去却是一笑，她笑的不为其他，其实她联系战玟，也是乔观微的意思。她想起那个女人联系到自己，那冷冰冰的声音：“管好你的女人。”
她的女人。
江雁去勾起一抹笑，这个叫法不错，她也就勉强原谅那个女人居高临下的语气和态度了。江雁去从鼻间哼了一声，她不甚在意的想着，听着战玟的声音，她突然觉得心头有一把火在烧。
江雁去一下子就站起身来。
“我来见你。别管那小姑娘了，人家有人护着疼着，我可没有。”
战玟沉默，她想起方圆扔起高阶符咒不要钱的做派，耳边想起江雁去那撒娇似的抱怨，低声的笑：“你真可爱。”
江雁去一愣。一直以来，战玟被江雁去一路追着，从最开始的羞愤，再到后来的坦诚，掌握主动权的一直都是江雁去。而现在，江雁去想，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这个女人也在不停的改变，并且，开始试图掌握主动权了。
江雁去扬起了眉，这怎么可以，不过这份挑战，她也乐于接受就是了。
江雁去抿唇一笑：“你，在哪里？”
这句话就是命令了。
此时的方圆在看玉简中的录影，她一遍遍的看，始终没有找到头绪。乔观微说话是有些许过分，但是算不上出格。莫说是乔观微，细数往上，那些千年老怪们，多多少少的都会出现这种不当言辞。
方圆年轻，对这种话会有抵触。但她了解自己的道侣，知道乔观微说话，其实往往只有表面的那层意思，她说凡人麻烦，那一定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凡人麻烦。
凡人麻烦吗？凡人当然是麻烦的，吃喝拉撒，冬天冷，夏天热，到了年老时就更是病痛缠身。可是凡人麻烦有什么问题吗？
方圆眯着眼睛想。
凡人麻烦……麻烦的是凡人……那……
她心底处突然划过一点念头，只是很快的，这一点灵光就溜走了，再找不出丝毫的痕迹。
次日里，突然出现的江雁去带着满脸的通红的战玟告辞而去。方圆倒也无所谓，她原本就是要往仙剑门走一趟，战玟去不合适。不过眼见着自己的打手就这么走了，方圆还是挺伤感的。
“替我向乔尊者问好。”江雁去似笑非笑的看一眼方圆，拖着战玟走了。方圆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不懂江雁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还好，她终于可以去见乔观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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