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觉得自己又想哭,他实在不该在这种时候还这么没出息,可如果不哭,那这种满溢出来无可安放的东西不是眼泪又是什么呢?
他干脆鸵鸟似的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人家的衣服里,小声说:“我也是,最喜欢穆宁了。”
这么一个下午,又哭又笑,又是表白心迹又是互诉衷肠的,恍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等回到学校的时候,下午的课已经上完了,教室里的学生走得干干净净。
“怎么就没人了,你们下课这么早?”穆宁有些奇怪。
季风总疑心自己唇上的伤口会被人看出来,因此说话时此地无银地遮掩着嘴巴,瓮声瓮气地说:“学校没有住宿条件,他们又住得很远,只能早点下课,不然他们还没走回家天就黑了。”
“张姨也是不住校的,她家在村子里,只平时来给学生们煮饭做菜。”
季风说着,四处看了看,没在院子里看见刘媛的身影,喊了几声她的名字也没应,“咦,刘媛怎么也不见人影啊?”
厨房的灶台上有给他们两人留了饭菜,穆宁简单热了一下,听见季风站在外面打电话。
“啊?你去刘芳芳家了?她还好吗?”信号时断时续,季风这通电话打得艰难:“哦哦,那有什么情况你再通知我。”
挂了电话,季风给他解释:“刘芳芳是三年级的学生,她家只剩一个外婆了,爹妈出去打工至今不见人影,刘媛说她今天看着不太对劲,就去陪陪她。”
季风叹了口气,蔫巴巴地戳着碗里的饭:“这里学生都怪可怜的,你知道吗,我们班有个小男生,他爸爸和爷爷在村里修路的时候,出了事故,上面为了息事宁人,只给他家赔了两万块。”
“两条人命,就值两万块......后来他妈妈就改嫁离开了,家里还有个爷爷,和一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妹妹。”
季风说着就停不下来,越说自己心情越低落,最后把饭推开,托着下巴说:“吃不下了。”
穆宁本来一直安静听他讲话的,但听到这句,挑了挑眉,微微眯眼。
自从下午那几遭亲吻过后,季风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耍赖撒娇:“我真的不饿,而且嘴巴疼,吃不下。”
他唇上的确还有个小口子,穆宁只看了一眼便垂下头,一张老脸上也有些泛热。他三两下吃完了饭把碗收走,假装没听见季风得逞的笑声。
季风昨天没洗成澡,今天闻着自己都有点酸臭了,天将将擦黑,他就拿着衣服钻进了浴室里,水压仍然不稳,但并不妨碍他拿着香皂把自己上上下下洗了个干净,洗到手指都发皱,脑袋也被蒸得晕乎乎的。
穆宁站在他那间小房子里,靠着窗打电话,指尖夹着一根烟,但没点燃,最多只是凑到鼻尖下闻闻味儿。
季风垫着脚走到他旁边,想吓他一吓,“喂!你没带打火机吗?”
穆宁挂了电话,揉着他湿乎乎的头发:“戒了,过个干瘾而已。”
“好吧。”季风仰着脖子给他揉,状态是完全被驯服且温顺的,他不自主地渴求更多,用尖尖的下巴去蹭穆宁的锁骨,挂在人家的脖子上索求些软绵的亲吻,穆宁也就随着他,拥住他瘦了好多的肩背,双臂支撑着好让他站得更稳。
唇舌交缠,搅动出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季风被亲得完全没骨头,自主地含住穆宁的下唇吮吸,他的吻不成章法又没有技巧,更加不懂得藏起尖利的虎牙,只一味的按照的心意去舔,去含。
穆宁干脆接过主导权,按住他的后脑加深这个吻,没了支撑的季风站得吃力,穆宁于是托住他的腰,单臂将人抱起来,季风的腿顺势缠上去,有了个支点,就能心无旁骛地接吻了。
然后他们一起倒在那张小床上,床结实得很,半点声音也没发出来。进行到了这一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了。
“你确定吗?”穆宁将他水淋淋的头发全部往上撩,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来。季风在他身下点了点头,眼里亮晶晶的,只恨不得长出条尾巴来晃啊晃:“你不想吗?”
穆宁的眼色就深了很多,浓得像化不开的墨,盯着他,“不害怕?”
“不怕。”季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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