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正被凌沉紧紧地盯着,脑子都空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顺从的点了点头...凌沉得到回应,还是不满意,更用力的将人压在书架上,看着眼前的人傻傻的,像是受惊的小鹿,白净的小脸上全是茫然,亮亮的眸子里凌沉仿佛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偏激,又无礼。
思及此,凌沉轻轻地亲了亲怀中人还泛着红的嘴唇,软下声音到:“不是不让你去学军事,你若是喜欢,别说想学军事,就算是想把我拆了看看都行,我只想你快快乐乐的选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为我将就...”凌沉这话说的真心又苦涩,重来一次他只想将人好好护住,不要受委屈。
被凌沉这么盯着,还被这么哄着,宁正很没出息的想哭,但他不能哭。我不能哭,宁正想,可是忍不住了怎么办啊...未受伤的胳膊慢慢地抬起来圈住眼前人的腰,将下巴搁在这人的肩膀上,紧紧地靠着,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犯红的眼圈,“我现在虽不懂你的大事,但我一定会努力,跟上你的步伐,我一定能帮上你”,凌沉看不见怀中人的脸,却感到肩膀有点温热,心下了然,就这么抱着他,一下一下地上下抚摸他的背给他顺气。
好一会儿,宁正调整好了情绪,从凌沉怀中抬起头,轻轻地推了推他,凌沉顺着力道将人放开了,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他的脸,除了红点没什么异样,打趣道:“说好的来找个话本给你看,结果还惹你不高兴了,本王给你赔罪好不好?”俩人鼻尖抵着鼻尖,呼吸都交缠在一起,一说话都感觉会碰到嘴唇....宁正还是没忍住,小幅度动了动,嘴唇擦过凌沉的嘴角...转瞬即逝...凌沉万万没想到自己被宁正这么小的动作撩拨了,身子立马有了反应,不敢再抱下去,捏了捏宁正的耳垂放开了对他的钳制,转而牵起他的手,领着他找话本...
相比这二人的脸红心动,书阁里的凌霄简直是沉浸在了知识的海洋中,张鸣隅讲解这些军事知识,引经据典,深入浅出,凌霄简直听到入迷。张鸣隅虽是承凌沉的情才来为凌霄授课,但其实也是真的喜欢这个少年,聪明又有灵性,再难的阵法都是一点就透,举一反三。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掌灯时分凌霄就要回宫了,临走前依依不舍地嘱咐张鸣隅五天后千万要记得继续来教他,被凌沉踹上了马车还在伸着头告别,张鸣隅莞尔,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守约的。
日子就这样一点点地过下去,凌霄怕宁正无聊,派人收集了各种各样的话本给宁正解闷儿,公务也搬到内殿里的小桌上,颇有一种琴瑟和鸣的感觉...唯一让宁正纠结的就是自他受伤之后一直和凌霄同塌而眠,一开始凌霄说怕他晚上睡觉碰到伤口不放心让他自己睡,可是最近他的伤已然没有大碍了,凌霄还是没让他走...每次他一提要回去睡,凌沉就摁住他狠狠的亲,甚至还...伸到衣服里去摸他...现在宁正一提要回自己房里睡,凌沉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他是不是又想“被罚”了。
“宁少爷,秦家三公子秦子宴前来拜访,说是前来还您借予他的书。”
“秦公子?”宁正暗忖,他与秦子宴向来交好,此人才华横溢,出身高贵,却不自傲,自己月余没去诲学院,想必他是担心找了个由头就来了。
”请人去正厅,我换身衣服就来。”
秦子宴在正厅边喝茶边暗自揣摩该如何开口,自从灯会那日之后,外面传得风风雨雨,有说凌沉和宁正不顾礼仪勾搭在一起的,也有说二人两情相悦、情根深种的,虽然被凌沉用手段压了下去,但是他却一直在担心。宁正不是那狷狂的人,虽为人清冷,不热衷于交际,但是人却多才知礼,若说宁正和凌沉之间有不为人知的事情,想必也是凌沉逼迫!本想着在学院读书的时候找机会问问,若是自己能帮上忙,一定会出手相助的,可是宁正竟然受伤一直没再去诲学院,思来想去,只能自己来见他了。
宁正刚迈进正厅,秦子宴就迎了上来,二人好久不见,自是许多话要说。秦子宴看他身体并无大碍,也稍稍放心些,向他说起诲学院最近发生的趣事和夫子所传授的内容...
“你在王府...过的如何?”秦子宴考虑再三,只能这么侧面的打听了,问的太直接也怕宁正多想。
宁正只当秦子宴是担心他在王府受委屈,微微一笑,道:“王爷对我很好,下人们对我也都很尊敬,你看我这伤,一天比一天好,再过几天我就能去诲学院继续学习了。”
谁知秦子宴并没有被宽慰到,反而更担心了。他也能看出来宁正说的是真的,就他身上穿的这衣服的料子,一看就非常物,再看这面色,红润有光泽,比之前在诲学院还要好,看来精神是真的很好...可是宁正越好越说明他现在和凌沉殿下...关系匪浅...就是不知二人私下如何...自己这朋友虽然聪明,可那凌沉纵横朝堂,可是只老狐狸,听说去年户部尚书为了三皇子而暗中谋害凌沉,被凌沉将他整个家族连根拔起。面对这样的人,宁正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宁正见秦子宴还是很担心他的样子,心中也是温暖,自父亲去世后他虽挂靠凌沉这边,但其实没人把他当回事,就算是凌沉以前对他也是不冷不热,他性子清冷,别人瞧不上他的家世,他也不热络和别人的往来。他和秦子宴纯粹是因为在诲学院一同读书相识,秦子宴并不因为他父母早逝无家世依靠而轻视他,也不因为他和凌沉有往来而有别的心思。
宁正握住秦子宴手腕,眼神坚定:“秦兄不必担心,我虽年少,但也并非无知之人,他日...他日此处无我容身之处时,我自会为自己打算。”
秦子宴看着这抓着自己的手,细长白嫩,也就是中指关节处有些茧子,想必是长时间写字所导致。指甲修剪的短短的、圆圆的,泛着健康的粉色,想来是真的过得不错。既然如此,自己也没必要让他知道太多事,秦子宴想。“你我情谊在此,我自不会疑你,他日...他日若有人欺你,我定会助你。”
“情意?什么情意?”凌霄手指一下下敲着桌子,语气古怪,暗卫跪在桌前,不知该不该回答。江成宽见凌沉脸色不好,向前一步劝到:“宁少爷一直在诲学院学习,为人不骄不躁,听说那秦家公子也不是蛮横之人,想来二人在学院一同读书,同窗之谊还是有的。”
“是么?”语气没任何起伏。
“.......”江成宽也是无奈,自家王爷在朝堂上舌战群儒那也是条条占理,今天怎么就钻牛角尖呢...
凌沉也知道宁正的心,信他只对自己有情,可那个秦子宴说的那叫什么话!什么两人的情意,这是同窗之人应该说的吗!凌沉完全曲解了秦子宴的意思,人家明明说的是情谊啊!秦子宴,冤。
凌沉不欲再想,吩咐暗卫去调查秦子宴,起身出去寻宁正。
此时的宁正正在自己的小书房里写写画画,他的肩膀伤口已经愈合,虽然不能用大力,但是写写字还是没问题的,秦子宴一来让他想到了灯会上的事,自然想到了自己一眼看中的花灯...听说花灯是要送给心仪之人的...
凌沉找到宁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在桌前抿嘴思索的模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