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为向叔叔他喜欢父亲,觉得父亲的死和东方叔叔有关系,所以也害怕自己死在东方叔叔手上。
向问天只气了一下,就嗤道无稽之谈。也就不知道,就连最亲近自己的任盈盈竟然都相信了这么荒谬的谣言。
谣言之所以被人相信,是因为它可以解释,那些看起来不同寻常的东西。
比如,他为什么关心自己。为什么敌视东方叔叔,为什么明明父亲已经死了,他却坚持没有死。
神教一周一次的例会之上,瑶素书翻开着这一周的纪事。
空气非一般的安静。
就连向来大大咧咧不识字的童百熊都看着会议纪事,好像真的看得懂一样。
她翻完了最后一页,抬起头来看向众位长老,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我听说神教最近有很多有趣的传闻。”
桑三娘无奈道:“总管,谣言这种东西向来越禁越凶,屡禁不止。”
“又没有过于我的传言,我自认为我的工作已经做得合格,东方是不会斥责我的。只是他功力深厚,若是出关之后听到人这么议论,那死的人应该怎么办,我们先规定一下。”
童百熊拍了桌子:“敢传教主这样的流言,就算被教主杀了,那也是活该。”
瑶素书失笑:“这当然是活该。”
她语气轻柔,这种理所当然却让人骨髓里泛起一阵阵发麻的寒意。
“我是说一旦被教主处置,他们剩下的亲人应该怎么处置?”
众人一默。
其实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她的心狠手辣,但她的语气总是让人觉得不适。
向问天道:“不过言语有失,丢掉性命算是活该,但祸及家人也就不符合总管一直以来的……”
瑶素书打断道:“向左使。”
“总管请说。”
“我本人是东方不败请来管理神教的,我的一切目的为的是教主在神教之中获得至高无上的地位,之后才是发展神教,让他在江湖中说一不二。”
“这些人既然违背了第一条,就应该有自己逞一时之快,连累一家人受苦的心理准备,向左使以为呢?”
向问天心中一沉,却是沉默地表示了顺从。
“既然这样就定了,一旦在神教传播此等流言的,本人经教主处置其家人每人一颗三尸脑神丹。教主交给我这么久,还没什么地方可以用它。”
她说着笑了起来,就像是看见了一支很久没戴的发簪,突然发现了它的精美。
向问天心底又是矛盾,又是压力重重。兄弟们都是冒着生死危机跟他衷心于任教主,真的要连家人都不放过吗?
还是说她其实是在威胁自己。
但是教主的功力确实深厚,也向来小气。她说的话很有可能成真。
应该怎么办?
“江南的盈利有所缺失,桑三娘亲自去看一看,是市场的变化还是神教的铺面出现了什么问题。”
“问天……向问天,总管叫你。”
向问天抬起头,又看见她绽开的笑容。
那双美丽的紫眸落在他身上,莫名有种被蛇看上的森凉。
“最近关于向左使的传言也有很多,需要我们帮忙处理吗?”
童百熊拍了拍桌子:“到底是谁在背后传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是不是看我神教不顺眼,是不是那些八大派的垃圾干的。”
瑶素书和向问天一同看了过去,神经粗大的童百熊只觉得一冷,手默默的缩了回去,假装自己刚刚什么都没有说。
“这些是向某私事,就不麻烦诸位帮忙了。”
“向左使这般公私分明,着实叫人佩服。不像我前些日子还找江南绣坊的织女替我做新衣服,实在是羞愧的很。”
其他人俱都安慰道,不就是几件新衣服吗?身为神教总管劳苦功高,哪能几件衣服都买不了。
她这样反而显得很是亲近,因为他们都是绝不缺一两件衣服的。
向问天却知道,这是他所查到唯一的可以证明葵花宝典所具功效的实质性证据,就这样被她承认了。
与她言行相反的自己,却因为对比显得刻板而生疏。
“总管言重了。”他微微一叹。
“向某曾经忠于任教主,现在也忠于东方教主,这些流言也不过是流言,又有何惧。”
她一笑,意味深长:“的确,我听童大哥说,向左使是第一个向东方教主投诚的神教高层。那些人怎么能说你爱慕任教主呢?真是滑稽。”
向问天蓦然站起来看着她。
瑶素书静静坐着,两人安静地对视之间,似乎已经看透了对方的心。
她原来真正的目的,就是要重复深刻他第一个向东方不败投诚的事,真正的削弱打散他手中原任教主的势力。
千言万语留在齿间,一一消散。
其他人看出来两人的不平常,却并不知道他们的机锋。
向问天道:“今日累了,请容向某失礼先行告退。”
直到他走了,屋子里都还是安静的。只有瑶素书若无其事地勾起了嘴角。
童百熊拍拍她的肩:“唉,向问天怎么生气了?”
瑶素书无辜道:“也许是不满我在会议上提出谣言一事吧,可我也是一片好心。”
童百熊顿时信了,不由得在心中鄙视向问天的心胸。
桑三娘却意味深长地看了瑶素书一眼,收起纸笔也离开了。
直到最后,房间里只剩下瑶素书一个人,她才懒懒地舒展了身体。
把桌上的纸拢了拢,哼着歌离开了原地。
※※※※※※※※※※※※※※※※※※※※
童百熊:什么垃圾传这些谣言,一定是八大派那些伪君子想要算计我神教。
传谣言的瑶素书向问天:冷冷注视jpg
童百熊:开空调了吗?突然有点点冷。
童百熊:我神经粗大,好骗,天然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