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根本不能被日月神教收服。”木和山面色一变。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收服他们。”
东方不败道:“她说当初日月神教就是上门强抢功法至教内私藏，这才导致恩怨纠纷，所以她想与各派掌门拿出功法做赌注，由整个江湖门派共同创建武校。”
瑶素书补充道:“功法传承向来是私密的事，但你们发现没有，很多武功秘籍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已经失传了。向问天的功法就分明是我的明玉功残缺的版本。”
“神教占据大义，为的是传承功法，谁也挑不出问题来。”
东方不败眼中有一丝笑意:“武校办起来，众门派吸收弟子就是各凭本事。江湖一旦知道日月神教的目的，必定会群起响应，他们可不管什么八大派什么武林名宿，他们只知道自己太弱了，如今就有机会变强。”
“他们绝无法拒绝此事，若是阳奉阴违在武校之中出工不出力，江湖人没有一个是傻子。”
“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找青城派。”
“他们碍于正派尊严，的确是不得不答应比斗，但必须有一个人协助神教对话，这才能把话题带到这上面来。”
“那日月神教，又从何处一统江湖呢？”
“你觉得一统是什么？”
东方不败问。
“说一不二，武林至尊。”
“当今帝王有说一不二吗？”瑶素书问道。
木和山一愣。
如今宦官乱政，言官整日各种劝谏，其实他知道，皇帝仅仅是做了一些正常的小事也会被指责一通。
远不是说一不二。
“至尊是地位尊崇且设定规则的人，日月神教作为武校的筹办者这些人的半个老师，教主自然而然就是至尊了。”
瑶素书还有一点没有说。
武林大会当日，众人必定对东方不败群起而攻之，他若是这样万夫莫敌，当然也就成为了武林至尊。
这种忌惮这种江湖人的拥护，自然就是至尊。
东方不败道:“其实没什么难以理解的，前任教主们如此行事不过是为了增强神教实力，但他们的确是实打实夺了他人的传承。以我如今的实力不需要这些，自然可以光明正大。”
木和山只管着账簿店铺发展这些琐事，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江湖纷争。看他们平淡之间定下的计划，只觉得波澜壮阔。
“其实短短半年你能练成这个模样已经很不错了。”
东方不败仿佛看穿了他心中那一点小小的失落。
这半年他不可谓不努力，但和神教任何一个高层都是天差地别。
瑶素书能一招拍飞向问天，他只能被向问天一招拍飞。
被东方不败一安慰，木和山心中微暖，看着他逐渐弯起唇角笑开了。
瑶素书在旁边喝了一口浓茶，满口苦涩。
感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获得了一个被动技能——隐身。
不过她已经很习惯了。
“掌柜的，来点酒装上车。”这声音很耳熟，瑶素书走出房门向来处看去，果然是余人彦。
那辆马车不像常年在一个城镇里面跑的，从马的身形马蹄就能看出来，是能跑远路的。
掌柜的也是认识余人彦的声音，要不然也不会谁这样躲在车里让他把酒端上去，他都听话。
为什么不露脸？瑶素书微微凝眉觉得这不符合余人彦的性情。
她刚刚从松风观下来，自然担心出了什么变故，但转念一想昨天的余人彦，似乎就是一副跟着一堆人要出门的样子。
她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规律地敲着桌子，思考了一会儿就决定吩咐无令阁的人跟着他。
等到余人彦的马车出城，才有人送回了消息。
“他一直躲在车里，小的不敢大意一直盯着，到了城门口要查验身份的时候他才掀起帘子，整张脸鼻青脸肿的。”
鼻青脸肿，应该是被打了吧。想必是被余沧海教训了一顿。
余人彦刚刚得罪了她，若非有什么要事。余沧海都应该把他拘在松风观，不允许他出门才是。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隐秘这么重要。
“你们都回来了？”
半弯腰这人面目平常，走入人流之中就分不出来，闻言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哪能，其他兄弟都跟着呐，是怕您急着知道消息，我这才先赶回来的。”
“紧紧盯着，随机应变。”
“是。”
瑶素书勾起笑容。
看来余观主很是不死心啊，居然敢在背地里搞小动作。
但是余人彦怎么会又到这个酒楼来装酒，他难道不知道她住在这里吗？
余人彦还真不知道，经过这几天跌宕起伏，他脑子里一片浆糊，又是后怕又是憋屈又是难堪。
哪里还记得自己在哪里招惹了人，只恨不得一路窝在马车养好伤，好好完成任务回到观内，让父亲减轻惩罚罢了。
他浑浑噩噩根本注意不到有人跟踪，不过就算是他平日里，可能也不会在意一些“没有武功”的过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