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边信重道长，说不定还要包庇她。”
“她这不是现成的功劳吗？将功抵罪之后，还能奈何她？”
“你这说的浅薄了，她不知道碍了多少人的眼睛，一朝行差踏错这些人联合起来还不能咬死她吗？”
说这话的人不无恶意，但瑶素书本人还未对流言说什么，赵佶已经急匆匆来这里安慰她了。
“道长如此行事必定有道长的道理，这些无知小人的市井流言不足为信。”
瑶素书淡淡一笑：“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一是在顾惜朝之前先杀了戚少商，死无对证自然没有人借机生事。”
瑶素书道：“但戚少商武功高强，朝廷这些人怕奈何不得他。更何况……”
她似有忧虑：“顾惜朝不是傅相的女婿吗？陛下派何人去行事呢？”
赵佶醒悟，他原本打算叫傅宗书去做这件事的。但捅破这件事的不就是顾惜朝，傅宗书的嫡系吗？
不知怎的，他心中蓦然生出一股浓重的寒意。
“还有一个办法，不如替他洗脱了罪名。这样我就可以无罪释放了。”
她说完莞尔一笑，像是随口开了一个玩笑似的。
赵佶却深以为然。
“朕这就下旨，只是这些日子以来流言蜚语委屈了临池了。”
“我愿来到这里，就做好了千夫所指的准备。”
“朕何德何能……”赵佶已经说不出余下的话，“临池，朕一直没有问你为何留下戚少商的命。”
“……”
她叹了一口气。
“我之前不说，实在是因为这件事牵连甚广。也抱着自己入京昭显陛下真龙之子的身份，希望能够在一切发生之前化干戈为玉帛。”
“临池只管说来，你向来不懂这些勾心斗角所为不过是减少生灵涂炭，但朕懂。”
他道：“你都告诉朕，朕会帮你。”
“戚少商的武器原本是一把青龙剑。但曾经偶遇一个陌生人，这人敬佩他为人送了他另外一把名剑，叫逆水寒。”
“逆水寒之中，有傅相谋反的证据。”
赵佶目光一寒，却丝毫没有怀疑瑶素书。若是从前，他可能还走一遍不相信试探的心理过程。
但瑶素书坦白了“自己原本不想说，希望他能放弃这个计划”。
他无形之中跟着瑶素书走了一遍这个过程，直接到了坚信这个阶段。顾惜朝对瑶素书的发难无疑成了傅宗书死不悔改的铁证。
他很有些失望。
即便顾惜朝不是傅宗书，但是在赵佶眼中，顾惜朝不叫顾惜朝叫傅宗书的女婿。
“朕……一时竟有些心寒。”
他垂眸低叹，身上的龙气微微涌动抓散了曾经瑶素书见过的那抹黑气。
“幸好，朕还有你还有诸葛。”
“陛下，我不懂这些争斗却知道不要打草惊蛇。傅宗书只想着截留逆水寒却不知道陛下这么信我，并不需要其中的信函。这正是陛下料敌先机的好时机。”
“朕都知道。”赵佶见她努力想办法的模样，一时间心中微暖。
尽管她所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显而易见的事情。
他打算寻四大名捕去暗杀戚少商，却给他们另外一个伪装戚少商带上京护着逆水寒的任务。
这正可以试探一下傅宗书，是不是依旧坐卧不安，想要自己杀了戚少商以绝后患。
“外面最近会很乱，道长保重自己。等宫殿造好了，朕再来寻你。”
瑶素书心中微动，浅笑道：“陛下真龙天子，必定心想事成。”
从前诗画风流的帝王，多了一些威严和血色。
她的话却依旧是强心剂，明知道傅宗书谋反他心中却不慌不痛，反而觉得这是上天的考验。
而他有临池道长和诸葛神侯，便谁都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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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宗书：？还有这种操作